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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與活動

總統府新聞

96年05月04日
總統接受三立電視台「大話新聞」節目專訪
  陳總統水扁先生今天晚間接受三立電視台「大話新聞」節目專訪。
  專訪答問全文如下:
主持人:大家晚安,歡迎收看今天的大話新聞,今天要專訪的是陳總統,總統好!
總統:主持人、各位鄉親朋友,大家晚安、大家好。
主持人: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總統都沒有接受國內媒體專訪,但這段時間國家發生很多事,甚至執政黨民進黨內初選有很多傳聞,因此紛擾不斷,到底這些事情哪些是真的?包括兩岸問題、紅衫軍期間的問題,今天都要請教總統。第一個要請教總統的問題是,今天國會原本打算強行表決中選會組織法,讓中選會委員依政黨比例組成,結果沒有,據說要延到5月8日。中選會組織法沒過,因此總預算案也沒過,過去這段時間,從總預算案、監察院的人事案、軍公教18%優惠存款利息及軍購等案一直被阻擋,大家都知道這是因為政黨對立嚴重,究竟該如何解決?
總統:大家都非常清楚,台灣是一個非常年輕的新興民主國家,全世界所有新興民主國家會遇上的事,台灣不可能是唯一的例外,何況,我們還有自己既有的問題,是我們獨有而別人沒有的。我簡單作一下比較,台灣作為一個新興民主國家,目前所面臨的問題起碼有4項:第1是國家認同的分歧;第2是政黨競爭的惡鬥;第3是轉型正義的難題;第4是憲政體制的混亂。我要強調的是,有關於政黨競爭的惡鬥,作為一個民主國家、政黨政治國家,台灣應該是要很健全,但我們卻不正常、非常亂。
為何會這樣?唯一的解釋就是因為台灣作為一個新興民主國家還太年輕,今年剛好是解嚴20週年、15年前國會才全面改選、11年前我們才有第一次的總統直選、7年前歷史性第一次政黨輪替、3年前首度舉行全國性全民公投,所以,時間非常短。在政黨競爭的過程中,因為不正常,所以有「輸不起」的心態,為了政權發生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像去年有人要罷免我,一罷、二罷、三罷,但是大家已經忘記,2000年當我就任總統不久還不到半年的時候,人家就要罷免我了。不是反貪腐,是以「核四是否興建」這個公共政策議題的意見不同就成為要罷免總統的理由,當然最後罷免不成功。竟然有人想把民選總統拉下來是可以不用理由或者找各種理由的,去年是另外一種藉口,2000年那一次大家已經忘記了,公共政策議題意見的不同,大家可以辯論,但他們卻把它拿來當成罷免總統的理由。
主持人:總統的意思是說責任都在在野黨嗎?
總統:我不是這樣說,我是說今天很多的不正常,而不正常很大的關鍵是國家認同的分歧,雖然說大家同在「台灣」這個島嶼,卻好像不同國家一樣。我們堅持台灣主體意識的路線,也有人向中國傾斜,這是兩條非常不一樣的路線,簡單說,同一個島嶼上的人卻好像分屬不同國家。所以外交、軍事、總預算、甚至監委人事同意權的行使等,才會有那麼多大家覺得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以總預算為例,大家都說要顧民生、拼經濟、大建設,結果呢?總預算已經拖了4、5個月,再不過的話,不是不會有影響,單單影響地方建設的補助就起碼1400億元,這都無法執行,難道地方不需要建設嗎?這麼多縣市長難道都沒有意見?同樣的道理,當中有新的預算起碼有700億元以上,如果不通過都不能動,薪水可以領,但700億元的建設都因此停擺,這會影響到GDP。
主持人:總統的意思是說那些國民黨的縣市長都沒意見,您覺得很意外?
總統:我覺得很意外,這麼大的影響,為什麼他們都沒意見?今年是他們所謂的行憲60週年,照憲法應該要有監察院啊,但你說監察委員已經多久沒產生了?
主持人:說是因為您提名的人選不好。
總統:我提名的人選你有意見、不同意也沒關係啊,你可以把他刷下來啊,讓我可以重來。結果連審查都不願意,也不付委,這樣對嗎?在外交與軍事方面也一樣,照說國家安全應該是大家共同的利益,不分朝野、黨派,外交的利益應該也只有一個啊,為什麼當我們拼外交的時候,他們卻在背後扯後腿?很多政黨、很多人、很多媒體都這樣幸災樂禍,這樣好嗎?國家的外交利益應該只有一個,軍事也是一樣,不是有錢就可以買得到武器,還要有人願意賣你,結果國會不願通過預算,還拖了這麼久,這對別人無法交代,別人可沒有欠我們啊。我覺得這些都與國家認同的分歧有關,認為台灣不是一個國家,所以不需要軍事、國防,甚至不需要外交,靠別人就好,這絕對是錯誤的。
主持人:總統您剛才說台灣作為一個新興民主國家還太年輕,這我同意,問題是,總統也有責任啊,如果國家發生這麼多對立,總統難道都沒有責任?
總統:當然我身為一個總統,我也要負起責任,這是大家共同的事情,我不敢說這絕對是某個人完全的責任、百分之百的責任,我不敢這樣說,當然,作為政府、執政黨及身為總統,我也是有責任。但我要跟大家說的是,作為一個年輕的新興民主國家,我們面對那麼多的問題,這是大家要共同面對的,不必要幸災樂禍、暗地裡偷笑,或者說要為反對而反對。因為如此一來,總預算不過是大家的損失,軍事、國防安全不足夠,有兒子要去當兵的也會擔心。這是大家共同的事情、共同的利益。
主持人:剛剛總統提到一個題外話,去年的三罷以及2000年因為核四所提的罷免,最近副總統曾說,那是因為當時您對連戰連主席不禮貌,冤仇是因為這樣結下來的。連主席才剛邁出大門,您就宣布核四停建,這是副總統的說法,不曉得總統對連主席會不會感到不好意思,要不要在此回應一下?
總統:當時針對這件事情,我連續打三通電話,去他家以及他的辦公室表示歉意,他接不接受我不知道,但我打了三次電話他都不願意接聽,我已經表示了,該表示歉意、該說自己不對的部分,我都有去表達。但我相信要罷免總統不是因為那件事,那只是一個藉口,不是真正的理由。
主持人:那真正的理由是什麼?
總統:因為選輸了啊。
主持人:總統剛剛所提的認同問題,我相信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最近奧運聖火的議題,政府不接受聖火路線,不知道總統是否接受這樣的路線,比賽時如果稱我國代表隊為「中國台北」,或者有任何矮化的動作,總統能夠接受嗎?
總統:大家要知道,我們的共識就是不能接受對台灣的矮化,所以如果他們說我們是「中國台北」,我們絕對無法接受。在1989年時,我們已經跟人家說好,雖然我們現在無法接受、同意,但那是一、二十年前我們跟人家講好的事情,我們的名字就叫做「中華台北」,除非有一天我們把他改過來,沒改之前,除非放棄參加,否則我們就是”Chinese Taipei”,中文就是「中華台北」,而不是「中國台北」,如果改成「中國台北」,那就是竄改我們的名字,這絕對無法接受,這也是另一種矮化。
主持人:那代表隊要撤回來嗎?
總統:我們就是以「中華台北」的名字,包括2004年參加雅典奧運也叫「中華台北」代表隊,所以明年奧運在北京舉行時,我們的代表隊名稱,中文就是「中華台北」,英文就是”Chinese Taipei”,這我們可以忍受,這點絕對沒有問題。但是這一次的路線,先不說他們把我們改名為「中國台北」,最嚴重的就是我們認為應該要「第三國進出」,從第三國來,自第三國去。在43年前,也就是1964年所舉行的東京奧運就是這樣處理,從菲律賓拿聖火到台灣,接下來到日本去。但是這一次不是這樣,從越南來,接下來去香港、澳門,然後對外說這是國內路線的第一站,第二站是香港、第三站是澳門。這樣的矮化實在非常過份、鴨霸,違背我們內部的共識與堅持,所以這樣的路線、改名,我們絕對不可能接受。我們不是不歡迎聖火來,而是拒絕矮化台灣的主權地位。
主持人:但馬主席說您是因為沒有自信?
總統:這跟有沒有自信沒關係,台灣是一個主權國家,不是中國的一部份,不是第二個香港,也不是第二個澳門,這是非常清楚的事情。今天不可能放棄國家的主權地位。可以不讓聖火來,但絕對不能放棄國家的主權地位,這是基本原則。
主持人:有關聖火與奧運的事情,最近看到連戰主席到中國與胡錦濤握手的時候,他也去參觀北京奧運的設施。現在是國共和解,也有連胡會談,不知道總統如何看待這件事?若說兩岸和解,但您走的路線是兩岸對抗,那兩岸該如何走下去?
總統:大家都認為兩岸關係應該正常化,所謂的和解、對話都沒有問題,這是大方向、大原則,但我們要有一個認識,那就是我們不能自我矮化,中國一再要矮化台灣、地方化台灣、邊緣化台灣、去台灣的政府化、甚至去台灣政府的公權力化,這是很清楚的事情。依我過去7年的經驗,在內部方面,在野黨是想拿回政權,要執政黨交出政權;在國際社會,包括美國都認為台灣講人權就好,不要去談「主權」;對中國而言,他則認為台灣是地方政權,不應該有任何國家主權。因此,對台灣政府、2300萬台灣人民而言,我們所堅持的是國家主權,這是大是大非的問題。
主持人:那兩岸就不可能談判囉?
總統:我們不是說不能談判,但是大原則一定不能輕易讓步,比如對方要我們接受「一個中國」,或者包裝成「九二共識」,就是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也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是她的地方政府、一省。這樣的原則如何能接受呢?如果在這樣的原則下怎麼能夠談判?那我們甘願不要談判。
主持人:「九二共識」是一中各表,是他們表述他們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我們表述我們是中華民國,唯有各自表述,這樣才有辦法談判。
總統:不是的,這是國民黨自己說的,根本沒這回事,老是說「一中各表」就是「九二共識」,人家根本就不接受有所謂「一中各表」的「九二共識」。是他們接受「一中」,也要你接受「一中」,但沒有「各表」,問題就在這裡。不然你去找找看,中國、中華人民共和國或中國共產黨曾說過同意「一中」可以「各表」?沒有啦,那都是國民黨自己說的,騙自己、騙2300萬台灣人民。
主持人:胡錦濤曾經說如果承認「九二共識」就可以談判。
總統:重點是「九二共識」是什麼啊,不能拿一個「九二共識」來騙人,對中國而言,「九二共識」就是「一個中國」,國民黨說是「一中各表」,那有共識的就是「一個中國」,所以只有各表,而無共識。
主持人:總統現在都批評連戰主席,但當時他第一次去中國的時候,你是祝福他的。
總統:你要瞭解,當時有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最近有人在討論美國與日本的二加二會談,說所謂「日美安全諮商會議」為什麼沒有把台灣的議題放在他們共同的戰略目標內?2005年2月19日的「二加二會談」有將台灣議題放入他們共同的戰略目標之一,那是因為3月14日中國的人大要通過所謂的「反分裂國家法」,他們事前(一個多月前)知道這個狀況,對台灣非常重視、支持,因此將台海議題放入共同聲明當中,那是有其時空背景的。當然那個聲明還是在,也不會因為過了一、兩年而取消。美、日相當重視中國通過「反分裂國家法」一事,瞭解這對整個亞太地區的安全與利益會有很大的衝擊與傷害,當全世界各國都在反對、表示嚴重關切的時刻,連戰竟然跑到中國去,這讓人覺得很奇怪。
主持人:可是當時您祝福他。
總統:不是,當時不是祝福,而是希望他能有所堅持,在大原則之下,只要堅持台灣的主權獨立與國家利益,若要去,那就祝福他,但結果並沒有啊!
主持人:總統剛才已經就兩岸的事務表達看法,但是現在民間相當期盼中國的觀光客能儘快進來,因為有許多人都已經準備好了要來賺錢,而這些人也願意花錢,但為什麼觀光客到現在還沒進來?
總統:在2004年,政府的政策就很清楚了,我們要開放大陸客來台灣,但是我們有條件、有限制,例如說,一天不可以超過1000名,要團進團出。是他們不願意放人,不是我們拒絕,這樣已經經過幾年了?包括所謂的「國共論壇」,也談到要開放大陸客來台,結果也是沒在進行。最近你看,還是在拖,在拖什麼呢?而且又要限制,又加一個條件說,來台灣的這些大陸客,是來到中國的台灣,就像是在國內去廣州、福州一樣。假如說要有誠意,要開放大陸客來台灣的時候,有必要在這節骨眼,甚至就要成功了、就要簽了,差不多了,快講好了,你(指中國)又來節外生枝,這表示什麼?沒誠意嘛!人說:「口惠而實不至」,是一個騙局嘛!每一次,什麼「國共論壇」、「兩岸經貿論壇」就去說這個議題,這次又去說,而上次也說,結果也都沒照著去做。
主持人:他說這不是國對國。
總統:是呀!你說不是也好,但是你不要說出來好嗎?他不是說所謂的「各表」嗎?可是人家也不給你「各表」呀!不是這樣嗎?
主持人:那人家不放的原因是什麼呢?
總統:沒有真的說寄望所謂的台灣人民嘛!也不是真的為台灣人民嘛!他是為了自己,是為了統戰,講好聽的。而每一次都是騙局,每開一次論壇就說一次,今年不可以,就盼望明年,明年就盼望後年,還要讓他們騙多久呢?
主持人:連主席看不出來嗎?他也當過副總統、行政院院長。
總統:有人甘願被人利用呀!甘願作他們的工具、作他們統戰的工具。就像是2005年,明知道說「反分裂國家法」要立法通過,3月通過,4月跑去那裡,什麼意思?拚冠軍、在搶頭香,這樣好嗎?對嗎?私底下證明,這是沒用的。
主持人:照總統這樣說,那些已經蓋飯店、開始營業、導遊已經開始招募的,難道要他們放棄嗎?餐廳已經開始營業了,他們本來就是希望大陸觀光客一天可以來1000位,一年365天來說,也是很多人呀!
總統:你要想說,一天1000人,一個月約有3萬人,而一年約有30多萬人,如果說大家一同來拚大陸以外的國際觀光客,去年我們將近350萬人,我們早就破300萬人,所以我們大家要拚一點,好好行銷台灣,把我們許多的好地方,好好宣傳一下,當然啦,有一些優惠,不要說有些很貴、花不起等等,提供一些不錯的優待,吸引國際觀光客,1年多30萬,這不是不可能的。
主持人:比中國客還好。
總統:是呀,消費也不一定輸中國客呀,不是這樣嗎?
主持人:中國說開放台灣的大學去那裡招生,總統同意嗎?
總統:這就像說是要開放大陸客來台灣的騙局,不是真的是那麼一回事,包括在當時,我們有一些農產品行銷不出去,他們就說沒有關係,你們賣來中國大陸,所謂「農產品銷中」,當時在「銷中熱」,結果呢?像是去年說要來買2000噸,結果買不到120噸,連6﹪都沒達到。
主持人:老實說,2000噸也沒多少。
總統:是沒多少,但他們也沒做到,你想,成本40元的,1公斤漲20元,他還要你補貼20元,這樣的生意要如何做?所以沒辦法作長久。這也是騙局,現在大家慢慢的知道,當時不管媒體如何宣傳中國對我們的農民多好,結果也不真的是這樣,現在又來了,說開放大陸的學生來台唸書,大家要知道的是,他們最重要的不是開放學生來台唸書,最重要的是相對要我們承認台灣去大陸唸書學生的學歷,他們目的在這裡。大家要瞭解,大家歡迎他們來,學校多收一點,而接下來呢,台灣的學生,台灣的家長,你也知道,他們有了台灣的學歷,那他們的學歷呢?我們是不是也要進一步承認呢?
主持人:即便你不承認,國際也承認北京大學的學歷呀。
總統:那是另一回事,國際要去那裡唸書,是一回事,但是我們台灣,我說過,只要我當總統一天,我堅持7年了,絕不承認中國大陸任何一所大學的學歷。
主持人:不過,台灣的小孩去那裡念大學的也有很多。
總統:再多也是有限,所以我覺得無論如何一定要堅持,如果開放大陸學生來台,接下來我們付出的代價就是承認去中國唸書學生的學歷,如果這樣,到底是損失較多還是獲得較多?
主持人:總統的意思是說,如果承認中國的學歷,台灣會有很多的小孩去那裡唸書嗎?
總統:當然啦!現在就已經收不到學生了,又在承認他們的學歷,大家就不要在這裡唸了,跑去那邊,結果他們來的又沒有比我們去的多,那我們得到什麼?
主持人:這是一個競爭的關係,開放有沒有辦法…
總統:有的要開放,有的不能開放,說白一點,再怎麼困難也不能開放,要不然台灣就全面開放就好了呀,大陸客為何還要一天只開放1000人呢?為什麼不更多?
主持人:不過,像台灣現在有這麼多所的大學,還是招不到學生,出生率也愈來愈…
總統:這不僅是台灣的學校有這樣的現象,最近韓國的大學也是一樣,少子化的結果就是這樣,這不是台灣獨有的現象,韓國也有
主持人:這樣的話,一些學校就會倒嘍。
總統:是呀,否則就應轉型了。
主持人:最近以台灣的名義申請加入WHO,包括聯合國也是以台灣的名義申請,會比以前更好嗎?這次WHO陳馮富珍幹事長,理都不理我們呀?
總統:大家都知道,我們拚WHO已經10年了,最後我們說要以衛生實體的概念申請加入世界衛生大會(WHA)觀察員,拚了10年也沒辦法成功,2年前,歐美有許多國家好意且建議,台灣既然不能加入成為觀察員,那就有意義參與WHO所舉辦的技術性會議或是參加相關的活動,有人認為這樣也不錯,「無魚,蝦也好(台語)」,加入成為觀察員未能成功,先參加相關有意義的會議或活動。結果經過2年,2年前就知道,中國與WHO為了台灣要有意義參與,他們偷簽了一個備忘錄(MOU),為什麼我們會發現,又如何找到?原來所謂的MOU竟然寫說台灣要參加WHO所舉辦的技術性會議與活動,台灣的專家學者要在5週以前向WHO提出申請,不僅要經過WHO批准,WHO還得將名單送交中國衛生部審核、同意,如果中國不同意,WHO的同意就算無效。還有其他限制,像是所有台灣的代表,只有個人身份,且層級不能太高,為處長級以下,更過份的是,參加會議的資料內容,一定要寫明專家、學者是來自中國台灣,所以這樣的MOU,到了今年我們才知道,所以全世界都被騙了,大家都支持台灣有意義參加WHO,竟然是這種沒有意義的參與,既然要事先經過中國同意,我們就不用玩了。
主持人:所以用台灣名義加入看來也是沒辦法了。
總統:首先,我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當時大家是如此好意,支持台灣有意義參與WHO,看起來,原來是個騙局,對台灣更是不利,我們不是要用台灣的名義參加WHO的觀察員,而是要以台灣的名義參加WHA的觀察員,還不能用台灣的名字,我們還很委屈用「衛生實體」的概念,結果呢?委屈也不能求全。他們還是一樣的反對,就如他們的代表說的「誰理你們」,「誰要理你們台灣」。就這樣經過10年了,作一個台灣人要有骨氣,為了台灣國家的尊嚴,我們是不是應該要改行更正,就像我說的,四要-台灣要獨立、台灣要正名、台灣要新憲、台灣要發展,其中有關正名的部分,台灣既然是我們母親的名字、是我們認為最溫暖的名字、是最美麗的、最好的名字,所以就要用台灣的名字來參加國際組織,包括WHO、UN,所以今年我是非常的堅定、非常的清楚、非常的具體,第一次以總統的名義寫信給世界衛生組織(WHO)的幹事長,告訴他們我們將以台灣的名字參加。當然,過去他們一直在阻撓,而我們一直在退縮,到最後得到什麼,什麼都沒有得到的情況之下,我們不能再騙自己,不能再騙2300萬台灣人民同胞,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勇敢地繼續走下去。這次,他們說我們的申請書,WHO幹事長的辦公室有收,也有簽據,白紙黑字,既然收了就要處理,結果沒有處理,在三更半夜拿到日內瓦的辦事處,塞在門縫下,這樣可以嗎?
主持人:不收件就對了。
總統:不是,已經收了啊,拿了就應該要交代才對,要不然也應該寫一封信告訴原因為什麼要退還,結果這樣偷偷放在門縫中,就是這麼過份,但是我覺得,既然放在門縫中,我就再一次,寫第二封信,我寫說4月11日已寫信給你,你也收了,簽據我也讓你看。
主持人:簽收都有文號的呀。
總統:是的,我把這簽據作成附件,我說,我希望你按照WHA的議事規則來處理,你說台灣不是一個主權國家所以不能申請,我說,這不是秘書處來認定的,這是由會員國一同來認定,秘書處的幹事長無權來認定。
主持人:這段外人都不知道,這對台灣很不尊重,這是總統寫的信啊。
總統:是的,放在門縫中間,也沒交代。
主持人:他至少也應該寫信回答說台灣不是會員國或不是國家,所以才不能處理。
總統:對,但是他是用口頭說的,而行動卻是這樣做的,很過份,但是不要緊,我鍥而不捨,除第二封外,我還寫第三封,我一再希望他加以處理。
主持人:這種事情為何不請國際發聲?
總統:現在5月1日,我們的友邦國家,在日內瓦的代表團替我們說話,他們一起去找幹事長,親自交給他,也已經簽收,我還為了預防萬一,萬一他們去還不收,我在台灣、在日內瓦,分成兩次,第二封信、第三封信,我都用雙掛號寄到WHO秘書處幹事長,看他們要不要受理,就是這樣,我們要拚、要鍥而不捨,不能放棄。
主持人:我們今天難得邀請到總統接受我們的專訪。總統剛剛已經講過,我們在WHO(世界衛生組織)被踐踏得很嚴重,但是我想請教總統,剛剛講到兩岸問題,您對國民黨前主席連戰先生有一些批評,其實,也有人拿著一張相片,說您在擔任立委的時候,站在中國的戰車前面笑瞇瞇的,你也是去朝貢,對於這一點您有什麼說明?
總統:我在擔任立委的時候,為了要寫國防問政專書,作了兩岸國防軍力的比較,我到那邊蒐集相關的資料,所以我也有去參觀他們的人民軍事博物館,戰車是在博物館裡面,供一般民眾參觀的,而不是他們基地或軍營的戰車。絕對不是去朝貢,而是去那邊為寫書而蒐集資料的。後來我也有寫出「國防黑盒子與白皮書」,我當時長期在國防委員會問政,我也感到很安慰,前後參加了將近5年,寫出兩本國防問政專書,應該也算是有個交代了。我在那一段期間並沒有白白問政,仍然是非常專業、認真。
主持人:總統說我們現在是新興的民主國家,所以面對四個問題,包括認同分歧、政黨惡鬥、轉型正義以及憲政體制的混亂。台灣還太年輕,屬於新興民主國家,需要多久時間才可以度過這個時期?
總統:我在位四年再加上四年也絕對還不夠,我認為還需要四年再加上四年,也就是需要再八年到十年的時間,應該轉型正義就可以成功,政黨政治要健全發展,也才有可能。
主持人:您認為還要二十年的時間嗎?
總統:我在位的八年,再加上後續兩任總統任期就可以完成。
主持人:這是必經的陣痛期嗎?
總統:新興民主國家,差不多都要經過這樣的陣痛期,這是沒辦法的,一定需要時間。
主持人:這是必經的陣痛嗎?還記得去年九月嗎?那時有三十六萬人走上街頭,有一百萬人捐一百元給施明德先生,當時倒扁聲震天響,這些人全天遊行、全台到點,我要請教總統,您如何看待施明德先生?
總統:他是過去我十分尊敬的一位前輩,在我擔任總統之後,也有許多機會和他在一起,並且聽取他的意見,甚至向他請益,包括在憲政體制方面他也很瞭解,他主張台灣要走向內閣制,和一部分的人看法不一樣,所以包括在紅衫軍之前,他也還是在說嚴肅的憲政問題,不知道到最後他從事這個活動。我們想說這是一個憲政的問題,大家可以溝通,結果他偏離了憲政的改革課題,當然這也是他的選擇。他要作英雄,但是民主時代不可能有這樣的英雄,那是在威權的時代才有可能作英雄,所以在威權的時代才有可能抓他,在阿扁的民主時代,我們是尊重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新聞自由以及集會遊行的自由,但是一切必須按照憲政的特殊性與法律的規定,而不能有所偏離,我們是按照這個原則,所以針對他的許多意見,我們也都願意接受任何的批評與指教。有則改之,無則嘉勉。但是他如果逾越憲政秩序、違背法律規定,是絕對不能夠容許的。
主持人:可是這是在台北市,台北市管得到嗎?
總統:這不只是台北市的問題,紅衫軍的運動也都在全國發生,不過我們還是有法律。所以到後來台北市有些人也被移送法辦了。
主持人:事後施前主席有說過,那時候有很多人,要他主張攻進總統府,當然我不知道他說真的還是假的,如果真的攻進總統府或者官邸,不知道總統那個時候有什麼樣的準備嗎?
總統:2004年選後也是一樣的,許多人也說要攻進來,要把總統抓起來,要攻進總統府、進攻官邸,甚至在網路流傳說要在哪裡集合、要如何進攻等等,那時候也都有,甚至號召軍警人員起義、帶槍投靠,大家都還記得這一切。不是去年紅衫軍才有這樣。2004年3月選完到4月的時候,有30到50萬人聚集,很多人在國外看到這些鏡頭畫面以及新聞報導,都十分擔心。但是我認為不用怕,因為我們相信台灣、相信台灣人民、相信台灣民主,不會像過去一樣。我常常在說一句話,不怕國會亂,再亂我們也不用怕,媒體亂我們也不用煩惱。
主持人:媒體有在亂嗎?
總統:怎麼沒有,一部分媒體也是紅衫軍。包括導演、編輯等等,所以我們大家非常清楚。但是國會亂、媒體亂,只要軍隊沒亂,台灣社會就不會亂。這也就是說為什麼過去7年,我非常清楚國家安定的力量在哪裡。那就是軍隊不管如何一定要國家化,軍隊絕對不是效忠個人、也不是效忠政黨,軍隊是效忠國家、效忠人民、效忠台灣這片土地的。
主持人:總統剛剛說媒體也在亂,既然如此,您為什麼說「寧要媒體也不要政府」呢?
總統:你要瞭解,當初我說那句話的背景。當時媒體批評政府、批評政黨、批評包括我個人,甚至我身邊的人,所以在那個時空背景下,你如果將一個電視台關起來,這會是很嚴重的事情,這不只是台灣的大事情,也會是全世界的大事情。人家會說,一旦遭受批評、對你指責,結果你就把電視台關掉,這就如同人家對你有什麼批評,你就把人家抓起來一樣,叫別人閉嘴,這樣會造成正當性有問題,這是第一點。
主持人:那時候是說電視台的資本有問題。
總統:不只是資本的問題,那時候人家在批評我,我們就要去瞭解,不管有沒有,人家都有在批評,當時的時空是如此。第二點,我們如果將電視台關台,電視台有很多頻道,針對眾多頻道的某一個部分有所不滿。一個電視台裡面的一個頻道其中一個節目,有不恰當之處,就要把人家整個電視台都關掉,將會造成該電視台所有頻道都被迫關掉,這是十分嚴重的事情,我們有這樣的權力,可以這麼做嗎?這是第二點必須要考慮到的地方。所以時空背景是這樣的。因此不論有什麼外資、中資等等,這是後續的事情,包括是否要處罰、罰金多少、人家是否會提起訴願等等,這是另外一個層面的問題。但是我覺得,你如果有什麼不對、有什麼違法事由,我贊成一定要辦,再怎麼嚴厲也必須辦下去,但是不能辦到最嚴厲的程度說是要把整個電視台關台,取消他們的執照,我覺得不能這樣。
主持人:總統現在還是堅持「寧要媒體、不要政府」嗎?
總統:這句話是美國一位很重要的前總統所說的名言,這是對新聞自由的尊重與保障,我覺得這是我們的信仰,要尊重、保障新聞自由,這是我不變的信仰。美國自由之家針對2007年全世界各國的新聞自由所做的調查報告,全世界195個國家裡,台灣進步2名,我們現在是33名,大家不要想說台灣33名,排在195個國家裡不怎麼樣。大家要知道,我們是亞洲第1名,我們比起亞洲新聞最自由的國家—日本排名還要前面,中國則排名181名,退步4名,是全世界新聞最不自由的國家之一,這表示在我執政之下,雖然新聞品質還有許多需要改善,新聞品質不等於新聞自由,但是對於新聞自由的捍衛與保障,在全世界來說,包括在亞洲,我們比起日本還要進步,我覺得十分安慰。
主持人:所以您現在還有主張堅持「寧要媒體、不要政府」嗎?
總統:我認為依法該怎樣就怎樣,這樣很清楚。
主持人:所以那句話總統已經不再講了?
總統:那是別人說的,不是我說的。那是別人說的名言。我認為依法該怎樣就應該要怎樣,不用去考慮其他的部分。
主持人:再向總統請教一個問題。紅衫軍運動的當時,老實說台灣有很多人很害怕、人心惶惶。當時綠營之中有沒有人不堅定?
總統:我們要把時間拉長,不只是紅衫軍的時期。其實去年從年初、年中到年尾,發生了很多事情,不只紅衫軍大亂,之前還有些事情。對我來說,現在想起來,真是點滴在心頭。去年一整年那麼多事情,讓我心頭吊點滴。
主持人:心頭吊點滴什麼意思?
總統:心頭吊點滴表示不繼續吊點滴、不夠強壯的話,隨時會停住。事情那麼多,不只是點滴在心頭,而是心頭吊點滴。
主持人:那是代表說,總統覺得政權岌岌可危嗎?
總統:我覺得很多事情都是政治,當然說得好聽一點,為了理想、為了理念、為了什麼等等,那是當時大家表面的觀察。但是經過幾個月之後,從去年到現在,大家再來看那一段經歷,就可以明瞭。
主持人:綠營之中有人不堅定或者不忠嗎?
總統:什麼叫做綠營也很難說清楚,就算綠營與藍營有時候也搞不清楚。有些人你說是綠營的人,其實是藍營的人,你說要掛個名說是綠營的,我覺得這樣也不夠客觀,也沒什麼清楚的標準可言。
主持人:剛才總統說紅衫軍期間點滴在心頭,那不是點滴在心頭而是心頭掛點滴,請教總統是否可以再講清楚一點,那是什麼意思,心頭掛點滴是否表示當時很虛弱嗎?
總統:要倒我,當然假如是來自在野陣營、甚至來自對岸中國共產黨,這不奇怪,既然我們是一個年輕的新興民主國家,政黨競爭的惡鬥有時他們採取這種手段,使人深惡痛絕、無法接受,我們有時候也可以理解到,敵對陣營不可能說我們的好話、不可能說我們做好的事情他沒有那種心胸為我們鼓掌,也沒關係,是正常的也已習慣,但是有時內部有些雜音,是因為愛深責切,對我們有很大的期待,甚至有很大的失望,我們要檢討,有什麼不對,讓人家批評且覺得不好意思蒙羞,甚至造成對支持者的傷害,這都是因為我和我身邊的人,都要好好反省、檢討的地方,我不會逃避責任、也無須掩飾,不對就是不對,但是有些自己人、自己的同志在那一整年的期間,有很多批評,我願接受,但有很多作法,我則覺得感觸很深。
主持人:可以說心寒嗎?
總統:不是說點滴在心頭,而是心頭吊點滴,就是你講的寒心、心寒,我要引用昨天謝長廷前院長所說的一句話,他說沒有不可原諒的人、也沒有不可原諒的恨,所以我認為已經過,也走過來了,從去年已經走到今年,明年就是2008年,我們有必要將時間停格在2006年嗎?因為我們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們有很多理想目標要追求完成,所以有很多人,甚至有很多我們不以為然的事情,我們是不是還要繼續下去,不是說不能再說或真相一定要掩蓋,不是這個,都攤在陽光底下,但我是一位總統,要帶領台灣向前走,要做對的事、走對的路,還有很多對的目標要推動與完成,我覺得這點是很重要的。
主持人:這點我很同意,有誰不能被寬恕、被原諒,問題是你也講過蔣介石是228原兇,但真相仍未明,我們也是寛恕,所以你說真相要讓大家知道,所以現在我要講的是,有什麼不可以被原諒,那時要讓人家知道啊,到底游主席說蘇院長曾主張開放15位立法委員去投票,或是一審有罪總統要下台,否則他要辭職,我要請教總統,後來你選擇是一審有罪就下台,真有此事嗎?
總統:我剛才說過,就是當時一年那麼長的時間、那麼多事情、那麼多事件,有人對我有意見,叫我要辭職、下台、退黨甚至要開除黨籍,什麼主張都有,所以我覺得我甘願認為那是愛深責切,對我陳水扁的指責也好、鼓勵也好、甚至對我有意見、為黨好、為了大局,所以他有這種想法與建議,我覺得任何一個人我寧願把他當成一種善意的批評、都是好意的建議、都是為了大局、為了民主進步黨,這點我寧願相信是這樣,當然也有人認為怎麼可以如此,不應該這樣,我寧願相信這一點,至於當時那段時間誰逼宮或沒逼宮,我覺得用這種字眼我有保留,因為假如要用這個字眼,那比逼宮更嚴重的都有,我也不想計較這些,我也不想講太多,我已經說過了,我是心頭吊點滴,感觸很深,非常心寒,但是沒關係,事情已經過了,所以我不想再計較,要計較就計較不完,我假如要計較,那都不用睡覺了,假如要計較,那也不能做事了,我有很多大事要做,所以我計較就是浪費我的時間,我已經自2006年走到2007年,要邁向2008年,所以我覺得最重要的就是明年的選舉,台灣一定要贏,台灣不能輸,黨內初選絕對有輸贏,一個贏而已,三個要輸,但是對台灣而言,是不能輸一定要贏,我只關心這個,所以我要跟各位講,自去年尤其大家說紅衫軍最後在11月3日國務機要費起訴後,有人逼宮,我要說,絕對沒有人說你若不接受什麼他就要怎樣,這點我要證明,在我所接觸、所親自面對的相關當事者沒人向我逼宮,沒說你若沒照我的意思或條件,我就要辭職或什麼的,沒有這件事,這點我要說清楚。我覺得現在已經沒有新潮流了,不管真的或假的,黨派已經解散了,現在也沒有派系的辦公室,所以現在你說新潮流,我不是在替他們講話,但對部分人、少數人,我真的很有意見,而且我也已經忍下來了,我不是沒意見,我不是植物人,不是沒有知覺,我仍然有感覺,但是我要忍,作為一個總統,我一定要忍,我是一位當事者,我也必需要忍,過去我常講一句話,比氣長,看誰撐最久,誰能堅持到底,這個最重要,有人短視、看眼前、容易受到媒體扭曲誤導的影響,所以我們要去同情,但不表示這是對的,同情他為什那麼無知、那麼淺視、為什麼只看到眼前、為什麼那麼容易受影響,我覺很多事都錯估情勢、判斷錯誤,事實證明也是如此。
主持人:後來你接受一審有罪下台的決定,請問你當時為何不同意開放15人罷免投票,是你害怕被罷免嗎?
總統:沒有,我不怕。
主持人:那為何你接受這點,一審有罪下台,你不開放15位立委投票?
總統:你開放或不開放,怎麼是我在決定,這是黨主席決定的事,怎麼叫總統作決定,人家說有關係的是我要不要下台、要不要辭職與我有關,所以黨團、黨員有多少人要去參加開會、投票,是黨團、黨中央決定的事。
主持人:是否有人建議開放15人投票這件事?
總統:我沒親自聽到,很多話看來看去,人家說的二手傳播,將人家的話到處傳播,這種事我不想再引述,這是個原則,我要說的都是我親自聽到、親自接到的,那個人就是當事者,不要再經過某人說,或另一個人說什麼再來跟我說,這種事沒完沒了,我每天聽這個聽很多,我要是聽完就記在腦中,我早爆炸了,
主持人:現在挺台灣、挺總統或挺民進黨的這些綠營支持者他們感受就是,當時看到很多人堅定支持總統,為何總統沒站在他們那邊,反而印象中是站在對你比較不利的人那邊。
總統:我剛才說過,比所謂的、外界所理解的逼宮,還要嚴重的都有,我都不要講,我也不能講,我也相信很多人知道中間的一部分,有人也不說,不便講,事情就是這樣,那還每天講這些事,會沒完沒了,整天講這個,講不完的,我作為一個總統整天想這些對國家有何利益、對黨的發展有何利益,但我不是說這件事不能說,但是要講你們去講,我作為總統不應該每天想這個,就是如此而已。
主持人:總統一審有罪就下台的承諾是否仍有效?
總統:當然有效,那是我講的話,怎麼會無效。所以不管任何人建議,最後是我自已做的決定,我自己負責,這也表示我認為我是清白,我有信心、我負責,這句話我絕對不會收回,也不會反悔有說過,今天馬英九有不同的說法,相同的事被起訴他馬上說要選總統,一審有罪要選總統,二審有罪也要選總統,我不能說因為馬英九講這樣,那我就要改口一審有罪就下台,我不能這樣,那是他的事情,我不能比照馬英九,馬英九說什麼我就照馬英九,我不能這様,那是他的事情,但我的事情我就是要這樣處理,我覺得我應該這樣處理,我要負責,代表我相信我的清白。
主持人:很多人說民進黨這種機制好,好是你說自己的優點,也指責別人的缺點,但不是人身攻擊,所以選賢與能,那人民要如何選擇呢?這個人對國家是否忠誠、是否有能力、操守好不好,現在就是檢驗的時候,所以總統不說,大家就沒有檢驗的基礎了。
總統:我是總統、是國家領導者,我知道很多事,有的沒有、真的假的很多事情,我不能和別人一樣,看來看去,我要是每天聽誰引述誰的話,我再向第三者轉述,這樣對嗎?永遠沒完沒了,不可以這樣,我也不要這樣,尤其現在正值黨內初選,就像我常講的,絕對有輸贏,四個人都那麼優秀,要怎麼辦?只能有一位出線,三位絕對不可能出線,今天的競爭對手是明天要勝選的幫手,所以這時候還在說來說去,要如何團結、合作。
主持人:剛剛說到紅衫軍期間,總統是「心頭掛點滴」,不是「點滴在心頭」,所以那個時候我想對總統心裡造成震撼與寒心很多,但是我想請教總統,這也不是我說的,游主席與葉菊蘭前市長說的,他說他們懷疑總統不中立,葉前市長不是這樣說,她說「我只好必須相信總統」,說起來很無奈,甚至呂副總統、謝前院長,他們覺得你已經選邊站了?
總統:四位候選人都是我的戰友、都是我的同志、都是我的好朋友,相知相惜甚至超過三十年,人說「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都是我的肉,你說我要去暗助什麼人或是對什麼人有偏好,這是絕對沒有的事情,因為大家要瞭解,差不多每一個人都要我給他們支持、要我表態給他支持,見面就說總統你是不是可以給我支持,我說我不能鼓勵你選總統,但是我也不能反對你選總統,我只有尊重。不過我站在總統這個高度,我絕對要中立,我不能公開表態支持任何一個人,所以你要我給你支持,雖然我和你是非常好的朋友,甚至我欠你,我也不能這麼說就對了。所以很多人就說或是懷疑,總統你不支持我、你不敢說要支持我,那就是絕對你要去支持別人,我很難做、很為難,你要想我們游主席在我當市長的時候,我就邀請他進入市政府的小內閣擔任捷運公司的董事長,一直到2000年政黨輪替,再來行政院副院長、總統府秘書長到行政院院長,還是做最久的三年,接著下來我又請他到總統府再度擔任秘書長,你想我跟他的關係有多好、我多麼疼他,你說我不重視他嗎?他說他希望總統可以支持他選到底,中間不要喬、不要協調,我知道他的意思,所以為什麼我後來放棄協調,游主席這樣跟我說,包括呂副總統也說,我們三月六日才剛宣布而已,三月底四月初你就要我們結束,一個月而已,所以他說是不是可以讓他們繼續選下去,所以本來想說大家好意在大板根要我出來協調,我也覺得如果可以盡一份力量,我願意。但是有人說不要協調,應該要選到底,讓他們有機會選到底,讓黨員投票看看,透過民調,經過他們一兩個月的努力之後,看看有沒有機會給大家更多的認同、更多的支持。所以我是這樣給他們支持的,包括你想民調,我們謝長廷前院長跟我說,希望可以提前登記,我也照他的意思,我們就對外呼籲要提前登記,這也是照他的意思;接下來的民調,我們也知道最後的總統民調辦法,對蘇院長是不利的,因為他本來是主張藍中取綠,所以要他改變接受中間排藍,他是要退二步。那麼謝長廷前院長給我建議的辦法,他只要退一步,他本來是說有的算一分、有的算零點五分,中間排藍,有的算法不一樣,我說不要,不要算那零點五的,全部算一,都一樣。所以確實他也有讓步,讓一步,謝院長讓一步,蘇院長讓二步。
主持人:謝院長是主張不要排那麼藍?
總統:是的。他就是說在藍中,就是在藍營裡再去問,進一步要來取綠,有可能再支持綠的,所以就是輕度排藍就對了。所以我是這個也勸、那個也拜託,我跟他說都不要計較,會贏就是會贏,你如果有辦法用別人的遊戲規則而能夠勝出,那才是真正的贏,我們才會心服口服,否則就是勝之不武,所以我是這個也說、那個也說,目的就是要打圓場,我沒有偏任何一個人,大家都是我的好同志,就像謝長廷院長,你想我們在美麗島事件一起辯護,我坐這邊,他坐我的旁邊,再過去就是蘇貞昌大律師,我們三個剛好坐在一起,一直到市議會,我跟謝長廷市議員,我們也是坐在一起,共同一個麥克風,所以長期大家都有一個印象就是「長扁合作,共創雙贏」,確實也是如此,我們是這樣相知相惜幾十年,我們的感情是這麼好。
主持人:他每次都讓你。
總統:很多他都瞭解,我也不要去說事實是怎麼樣,我們都給予尊重,就是說不管有沒有這回事,他說怎麼樣,我就給予尊重,就算事實不是這樣,我也是給他尊重,為什麼?沒有什麼好計較的、都是好朋友,所以我也不要說太多。同樣的道理,你想呂副總統。第一次我找她搭檔,第二次的意見、雜音、反對那麼大的時候,我還是堅持要找她,你要想我的壓力有多大,但是我不後悔,所以七年的輔佐,不管外界怎麼看,我也是很感激她,我是說真的。
那麼蘇院長,很多人說我是不是比較偏他,大家有一個錯覺就是說我一切為了政局的安定,今天他是院長,如果今天這個時候我對院長有任何的批評。選舉非常敏感,不要說選舉的競爭,這是一回事,對政局來說的話,院長還做得下去嗎?我是個看大局的人,所以很多事情又牽涉到我個人,有的是我的政見,有的本來是沒有事情的,被別人小題大作,甚至無限上綱,我覺得我也有義務出來說個清楚,純粹是我來說話的時候,不是我特別對誰比較好,我要挺哪一個特定的個人,絕對不是這樣。
主持人:總統,嘉義縣長陳明文曾經說過,他的意思一定是總統的意思,後來他去挺蘇貞昌院長,縣市長也幾乎都挺蘇院長,他們現在就說,第一現在蘇院長有資源,第二有人說總統私底下有拜託他們要去挺蘇院長,當然這都是耳語,所以現在總統可以宣示一件事,絕對沒有要任何人私底下支持什麼人、也沒有打一通電話。
總統:那你可以要他來問,是不是這樣?人都在、電話也都有,問看看有沒有這回事,這樣就好了,是不是這樣?你要瞭解,他們每一個人有自己的想法、有他們的關係、有他們的判斷,所以有的人早就發聲要支持什麼人,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有的人有的時候說,原則上、感情上要支持某個人,私底下有時候會聊天問到,你覺得選情如何?你有什麼想法?或是你這邊有什麼打算,有的時候他會告訴我,因為我是總統,所以說感情上或是理念上,我要支持什麼人,但是如果接下來,我沒有支持他的話,次要選擇是誰?他覺得為什麼他要支持什麼人,他會向我說一套理由,所以他自己做的決定,對外到後來卻變成算到我的帳上來,對我來說實在很不公平;有的人你知道這個不好應付、那個不好應付,乾脆就對外說我就聽總統的,其實是他早就決定好了,和我實在沒關係。現在他自己已經決定好的事情,外界聽起來就是說,他說要聽總統的,現在又決定好了,那不就絕對是總統跟他說的嗎?那這樣的話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主持人:所以剛剛總統你有說謝長廷前院長每次說他讓你,有的不是真的,他這樣說你只有尊重,你剛剛也說蘇院長是退二步、謝院長是退一步而已,這樣明天媒體又要解讀,總統是挺蘇而不是挺謝,所以這樣變得很難講清楚了?
總統:我覺得事實的事情,大家如果要這樣解讀,我們是在說事實,你不要隨便擴大解讀,或是按照自己的意思說,又找到證據了,我認為這就沒有意義,我是在說事實,就像說誰讓誰的時候,過去我也曾經在某一個場合說過一次,我也不要再重覆,這部分容我再度保留。當然不只這樣而已,還有其他的事情,所以我覺得朋友就是這樣、同志就是這樣,沒什麼好計較的,所以不要再繼續講這件事,這對彼此也不好。
主持人:總統現在又堅持出線的人,第一名與第二名要搭檔嗎?
總統:我沒有這樣說。因為我們的目的是要贏,要怎麼贏,既然已經選到這裡,也要進行黨員投票,我們就選到結束,所以我也不會再出來協調,就選到結束,就像我跟呂副總統、我跟游主席私底下也答應,我不要再協調,我尊重你們,所以你們要選到底,你們就選到底,就堅持到最後、努力到最後,這點我百分之百尊重。但是既然最後會產生總統候選人,我們就要尊重第一名選擇副手的權利,但是我也相信第一名要選擇副手,他會考慮很多事情,我舉二個例子,可以給他參考,大家也可以給我指教。第一,2000年我選擇呂副總統擔任我的競選搭檔,當然我有考慮很多,就是世代的平衡,就是美麗島世代與後美麗島世代的平衡;第二就是兩性的平衡,就是男性與女性,這是過去所沒有的,我們重視女性,所以第一次我們考慮兩性共治;第三是區域的平衡,我是南部人,她是北部人,有南北區域的平衡等等。但是第二次,我所考慮的是黨內的平衡,如果說真的要按照民調,我有做過好幾次了,副手搭檔的民調,她不是第一名,前面還有一兩位,但是我沒有選擇前面第一位、第二位,甚至有人說,你就選擇第一個,可以替你加分,選擇第二個也可以替你加分,為什麼你要選擇其他的人?甚至是那個時候雜音還是很多,我要提名的前一天,每天都有人傳真給我、寫信給我,甚至來到我家,即使我不在家,也留言給我,表明絕對不能,不然他們就不支持我或是不要逼他們含淚投票,說得我的壓力也很大。但是後來我也沒有按照民調的第一名、第二名選擇副手,我選擇呂副總統,為什麼?就是為了黨內的平衡,那個時候若我提名任何一位男性,其他的男性也是有意見,所以維持現狀,可能大家都沒有話說,所以如何讓大家團結,我也是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要怎麼一直支持,接著讓我們連任成功,我考慮的因素很多,所以2000年考慮的因素與2004年考慮副手的因素已經不同,經過四年有了變化。現在又經過了四年,這次要怎麼考慮,我相信既然可以順利產生第一名的總統候選人,他絕對有智慧聽取各方面的意見,做出最後的選擇,所以我說尊重第一名總統候選人選擇副手的權利,他絕不會隨隨便便,這點我們絕對有信心,我的例子可以提供參考。第二個讓大家參考的例子就是去年北高兩市選舉,大家印象還很深刻,我拜託謝長廷前院長參選台北市市長,這不是他自己要選的,是我拜託的,他跟我說總統,讓我留在高雄幫忙菊姐,我來當她的助選員,我要讓菊姐可以連任成功。我說我當然絕對支持菊姐一定要成功當選高雄市長,讓綠色執政在高雄可以延續下去,但是要給高雄市市長我們可以確保更好的助選,不是謝長廷院長到高雄擔任陳菊市長候選人的助選員,你要有另類思考,你要來台北市,擔任台北市市長候選人,那是最好的助選,因為我知道你很會選舉,你絕對會選得很不錯,因為你不是李應元、郝龍斌、不是馬英九,所以再怎麼選,也會選得比上一次還要好,雖敗也猶榮,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我說對你如果要爭取2008的時候,絕對有幫助,如同提早操兵,何況你在這裡有局面,台北成局,台北有局,高雄一定成局,只要台北有局、有那個氣勢,非常熱鬧,他們也不敢亂來,不會把主力全部移到高雄,至少分散國民黨輔選的主力,把它牽制,這就是最好的輔選。所以助選不是說你就要擔任助選員,那是直線,你就要彎一下,再進一步想的時候,最好的助選是在台北市擔任市長候選人,後來證明這是對的。
所以我說這個故事,就是說未來總統候選人出線之後,要找什麼人擔任副手,其他的人要怎麼安排、要擔任怎樣的角色與重大責任、要怎麼分擔、要怎麼大家手牽手,我認為一定要用智慧,要好好思考,絕對不能只重近期、只看眼前、不能有任何的感情因素,因為這是大局,台灣不能輸。
主持人:謝長廷前院長曾經說過,那是他後來自己決定,要替民進黨犧牲,看有沒有辦法讓氣勢好一些,結果現在總統你說,是你拜託他選的?
總統:是我向他拜託的。
主持人:那這樣有人會說謝長廷前院長說謊?
總統:不會。就是我向他拜託,然後人家答應,這就是他答應,這有什麼嗎?拜託一下不要如此計較文意,這樣計較得完嗎?對不對?
主持人:現在這個很敏感。
總統:沒有沒有,不會不會。我也很感謝他,他能夠接受我的苦勸跟拜託,這樣很好,哪有不好?
主持人:所以總統你覺得今天這樣說不會影響初選?
總統:不會不會。
主持人:如果後來是蘇院長出線,那天他接受「大話新聞」專訪,他說辭不辭院長,他要請示總統,因為行政院長是你授權給他的,所以如果真的是蘇院長出線,你會准他辭職嗎?還是帶職參選?
總統:這是假設性的問題,因為既然我們講黨內初選,現在如此緊張,不要假設誰出線,如果這樣的話,別人又要在這裡做文章,那我就不是跳入黃河洗不清,是跳入淡水河也洗不清,是不是?
主持人:民進黨這一次的總統初選對台灣影響非常大,且此次初選出線的人有可能就是台灣未來的總統,不知總統您對這次的初選還有什麼建議?
總統:可以引用四位候選人在這次選舉中所引用的訴求和口號─台灣維新要堅定,牽手團結台灣一定贏。
主持人:台灣維新要如何?
總統: 台灣維新要堅定,和游主席的理念相同;牽手團結台灣一定贏,和呂副總統的主張一致;而蘇貞昌的口號是─台灣若要贏,要選蘇貞昌;這些口號都是我從電視上看到。
主持人:所以你挺他們四位候選人?
總統:當然,四位都是我的好朋友,目前我仍不確定要把票投給誰。
主持人:國民黨目前在立法院提案要修改審計法,主要是想幫馬英九除罪,其主張民國95年之前的特別費不管用到哪一個地方都合法,另將國務機要費一併列入修法,幫總統除罪,這樣您願意嗎?
總統:不需要說得那麼好聽,為馬英九就為馬英九,不要把我也拖進去,大家都知道馬英九的特別費是怎麼回事,和國務機要費不一樣,沒有必要將國務機要費也算進去,所以不要騙大家,內行的都知道事實上是為馬英九脫罪,大家可以再想一想,這麼做可以嗎?像這一次減刑,眾所矚目的案子之所以排除在外,就是不讓人做文章,本意是要讓那些偶蹈法網的罪犯,除了怙惡不悛不知悔改者外,只要不是危害社會國家法律情節重大者,都給予一個重新改過的機會,因此才將那些眾所矚目的案件都排除,這也代表政府大公無私,不會利用這個機會假公濟私,替自己減刑,也希望在野黨不要藉修改審計法替馬英九脫罪,這樣很難看。
主持人:有人說民進黨初選之後,5月中便會知道誰是提名人,總統會因此跛腳,因為大家會認為總統以後就下臺了,焦點會集中在新的提名人身上,您認為如何?
總統:要習慣、接受,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已經做7年的總統了,最後一年跛腳又怎樣?為了顧全大局,之前我也說過,如果憲改能通過,要走向內閣制或總統制,或要縮短總統的任期我都願意接受;若是要提前改選總統,將原本8年的總統任期縮短為7年半,少6個月,我也表示沒有關係,可以全力配合,這些我都不怕了,怎麼會怕跛腳?同樣的問題美國布希總統講過一個笑話,他說他不會跛腳,除非錢尼副總統開槍射中他的腳,這只是一個笑話;雖然總統的任期只剩下一年,但是仍有很多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因為總統候選人產生之後,總統府就關門了,總統便不用上班,每天遊山玩水;我還有很多的事需要做,還有很多的理想和目標要達成,最後一年要做四年的事。
主持人:夫人的國務機要費案只出庭一次,出庭途中也暈倒一次,不知道夫人目前的身體狀況如何?
總統:我不太想說家裡的事,如果身體狀況可以出庭,我相信她很願意出庭,但她的身體真的無法出庭,不僅媳婦生小孩沒辦法去。我母親手術住院也沒有辦法到,直到目前為止她仍沒有出過門,連到官邸的前、後院曬曬太陽都沒有,因為她的身體健康狀況不穩定,時好時壞,所以我不太想提到家裡的事,也不願意提到她的事;如果身體狀況允許,她一定會配合出庭,沒辦法的話也需聽從醫生的指示,該請假就需請假。
主持人:總統曾經說過台灣沒有統獨的問題,只有左右的問題,但李前總統說台獨是危險、不聰明的,現在是左右的問題,他要走中間偏左的路線,為什麼他會持這種看法?另外,您和李前總統的關係如何?
總統:我對李前總統仍然非常尊敬,也感謝他在任期內修改憲法促使總統直選,我才能有這個機會當選台灣的總統,基於這一點,我對他心存感謝,也需飲水思源,因為我能當選總統是因為他在總統任內修改憲法,否則要怎麼政黨輪替?我絕對尊敬李前總統。但對他的一些講法我也持不同的保留意見,例如他說台獨是危險、退步的說法;台灣統獨的問題很嚴重,這便是我剛才第一時間所說台灣作為一個新興民主國家四大問題的第一個問題─國家認同的危機,台灣雖然是一個主權國家,但是不是正常的國家,也不是一個完整的國家,台灣國家的正常化、台灣主權的獨立絕對要堅定,這也是為什麼我不怕任何的壓力堅持以台灣的名義參加「世界衛生組織」;接下來便要以台灣的名義申請加入「聯合國」,我知道這非常困難,壓力也很大,就如同過去我推動公民投票時,大家也覺得不可能有第一次的全國性公民投票,當時各界批評很多,壓力非常大,而且2003年的民調也少了很多,有人說我這樣做是票房毒藥,何苦來哉?但我仍堅持公民投票,否則便是自己騙自己,說什麼台灣的前途應該讓2300萬的人民自己決定,要怎麼決定?就是公投。要怎麼公投、怎麼辦公投、怎麼投公投的一票?大家都沒有經驗也不懂,讓公投成了洪水猛獸,變成災難和戰爭,每個人都很害怕,但仍走出第一步了,現在大家已經不怕說要公民投票了,甚至連署,這就是普世價值。
主持人:如果您有時間會去看李前總統嗎?
總統:我一直希望有機會可以去拜訪,之前曾打電話給他,但接電話的總管說要轉接給他,後來說他在睡覺;早上打去時說他還在睡覺,我想他可能不方便接電話;之後雖然打過很多次電話,也透過相關人士表達要拜訪的意思,但是人家表示不方便,如果硬要去不就成了不速之客?對拜訪他的這件事我已表達最高的誠意了。我永遠會尊敬李前總統,就算卸任後我一樣會尊敬他、感謝他。
主持人:所以你已經釋放你的善意了,但是李前總統為什麼對您有意見?
總統:我不知道,但是既然人家對我有意見。我自己就要檢討。
主持人:另外要請教的是「去蔣化」,雖然這個用詞不一定是對的;第一、雖然總統說蔣介石是228的元兇,但是慈湖仍有憲兵站崗,也為他蓋了新的陵寢,為何還要如此做?第二、黨產已經討了十多年,您已經做7年的總統,為什麼還需要大家連署?第三、在您做總統的任期內,做得好的有哪些,做不好的有哪些?
主持人:很多人不諒解,藍營也覺得絕對不能退,新的墳墓已經蓋好了,為什麼要這麼做?
總統:蔣介石是二二八的元兇,這是去年二二八基金會所做的研究,於其出版的「二二八事件責任歸屬的研究」所公布的,他的新墓—五指山軍人公墓,那是之前建的,現在既然知道他是元兇,有很多地方就要去努力,有可能把一個元兇當成神來拜嗎?當成民眾的英雄、永遠的領袖嗎?因此我們就把軍營、基地裡所有蔣介石的銅像收起來,這就是為了貫徹軍隊國家化,不能再有個別的崇拜,這是民主鞏固深化的一部份;另外,關於慈湖目前有一個辦法,行政命令在參謀本部,這是一個單行法規,隨時可以修改。國防部也跟我說希望他的家屬可以趕緊把他移靈到汐止,移過去之後,我們在慈湖的憲兵就可以撤退,時間不會太久,我也希望家屬可以配合。
主持人:如果他們不願意配合呢?
總統:如果不配合,那我們就要請憲兵撤退,請他們自己照顧或找保全,當然我們很不願意這樣做,但也覺得這樣應該可以了,已經照顧那麼九、也花那麼多錢了,現在既然又花了3千萬建好新的,也很不錯,就希望家屬趕緊遷過去,入土為安、對子孫也好。
主持人:還可以等很久?
總統:很快,據我瞭解軍方已經有做這樣的準備。另外,像中正廟,我們說要正名,怎麼可能讓大家拜一個二二八事件的元兇,所以我覺得一定要正名,中正紀念堂應該要改名成「台灣民主紀念館」,廣場就叫「自由廣場」,因為野百合學生運動就是從那裡開始的。
主持人:改名沒有那麼簡單,像中華郵政要改成台灣郵政..
總統:反對還是要改啊,這樣反而難看,何必呢?
主持人:請教總統,7年了為什麼還在討黨產,到現在還在連署?
總統:因為要處理黨產,過去前法務部部長陳定南有研究,比照東德模式需要有法律依據,因為時間過了很久,如何討回來?所以有時效的問題,必須要有特別法來排除這些時效。
主持人:可是過不了啊。
總統:就是因為過不了,他們控制多數、情願顧黨產,把黨產看得比什麼還重要,親民黨常常就拿這個來威脅他們,要脅、綁票,這大家都看得出來。就是因為他們在國會還是多數、不願意通過,連議程都不願意排入,所以現在才要訴諸民意。
主持人:公投就討得回來嗎?
總統:公投最重要的是因為如果我們能連署成案、依照法律通過時,立法院應該要受公投結果的拘束,有拘束力,他就要立法。最主要是這樣,透過連署以及之後的投票當成全民運動,以人民的力量來逼使在野黨—國民黨接受、點頭。
主持人:2008年如果又是民進黨人當選總統、國會又是藍軍過半,對立的情況會和這幾年一樣嗎?事情還是沒辦法作嗎?
總統:為什麼大家一定要想說民進黨會繼續贏得總統大選而立法院還是國民黨佔多數?為什麼這麼沒信心呢?第一次新制度的選舉未必對我們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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