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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與活動

總統接受日本「共同通信社」專訪
中華民國96年07月12日

  陳總統水扁先生昨(11)日接受日本「共同通信社」社論主筆岡田充(Takashi Okada)及該社台北支局長森保裕(Mori Yasuhiro)等專訪,就台灣實施解嚴即將屆滿20週年、兩岸關係、台日關係及以「台灣」名義申請加入「聯合國」等重要議題,作深入闡述。
  總統專訪問答全文如下:
  提問一: 7月15日為解嚴20週年,總統的看法為何?
  總統:我想台灣能夠解除戒嚴,這是台灣人民的福氣,我也相信這絕對不是哪一個人的恩賜或者德政,而是時代的潮流、民主的洪流,走到20年前,任誰也沒有辦法阻擋、抗拒,這是當時的執政當局在國際的壓力,以及2,300萬台灣人民的渴望、爭取跟要求之下,不得不然的一個政治改革,我們非常地欣慰,終於勝利了。
  我們也了解到長達38年的戒嚴,讓台灣人民不但處於戒嚴之下、白色恐怖之下,沒有任何的自由,不但沒有政治自由、沒辦法選自己國家的領導人、沒辦法選最高民意機構的國會議員,也包括省、市長,都沒有辦法直接由人民選出,最重要的是我們沒有言論自由、沒有新聞自由、沒有集會結社的自由。所以,當時我們不能真正看到對於政府的一些批評,對於施政的一些不同意見,那是政治禁忌。我們非常感謝那麼多的民主前輩,犧牲生命、犧牲自由、犧牲家庭的幸福美滿、甚至被列入黑名單,流亡海外,有家歸不得,一代又一代,前仆後繼。
  雖然不幸在28年前1979年發生「美麗島事件」,有那麼多的政治菁英被抓、被關,但是並沒辦法澆熄台灣人民對民主、對自由的渴望跟追求。所以,1979年的「美麗島事件」是台灣民主運動非常重要的一個分水嶺,也因為有「美麗島事件」,包括我在內、包括謝長廷、蘇貞昌、張俊雄等在內,才有機會參與「美麗島事件」軍法大審,擔任辯護律師。雖然我們不幸在軍事法庭敗北,但是我們也確信在人民的良心法庭,總有一天一定可以討回公道,所以,最好的辯護不是提出上訴、再審,而是繼續走這些民主前輩還沒有走完的民主道路。
  我們這些律師群與家屬們就跳出來,參與選舉,繼續推動台灣的民主改革。我們最大的目標就是要求政府必須要解除戒嚴,戒嚴一日不解除,就像掐住我們每一個人脖子的緊箍咒,讓我們動彈不得。所以,我們不但相繼投入選戰,最重要的在「美麗島事件」之後,所有的社會運動,可以說如雨後春筍、如火如荼地不畏任何的壓力,不怕關、不怕被抓,包括農民運動、工人運動、青年運動、婦女運動、原住民運動,一件又一件、一個又一個,就這樣地在台灣的每一個角落、不只在都市、在鄉村、在很多地方,非常熱烈地展開。我們的目的就是要突破各種的政治禁忌,當時有所謂的黨禁、報禁,有所謂的書禁與歌禁,很多的歌不能唱、很多的書是不能出版的。
  在我手頭的雜誌可以讓大家了解,這是蓬萊島雜誌,前後出版了52期。那是1984的事情,我當時是擔任社長,批評政府,所謂的黨外雜誌,52期被禁了51期,其中只有一期沒有被查禁,就是第2期,雖然這一期沒有被查禁的,但是後來就是為了這一期的報導,發生了蓬萊島案。我們被抓去關,只為了「梅可望當家,東海沒可望」這篇文章,批評他們把靜謐的學園變成荒郊學店、批評其中哲學系的馮滬祥以翻譯代替著作,為了「以翻譯代替著作」這幾個字,我們就被抓去關,唯一一期沒有禁的結果是關人,只為了這麼長的文章裡面其中七個字。
  另外,在當時這也是非常有名的黨外雜誌,是本人擔任社長,每一期都是社長,我好像專業的社長一樣,這個黨外雜誌整個是一系列,他們原先是「自由時代」,接下來叫「先鋒時代」,接下來是「民主時代」,接下來是「開拓」、接下來是「發展」、接下來是「發揚週刊」。「自由時代」於1984年3月12日創刊,發行了12期,等於3個月就被停刊,接下來再換名為「先鋒時代」,發行了2期就被停刊,接下來再換成「民主時代」,發行3期,又被停刊,接下來換成「開拓」,發行了5期又被停刊,接下來改為「發展」,發行了12期,也是3個月又被停刊,雖然一再地被停刊,並沒有因為這樣就倒下去,我們再繼續發行「發揚周刊」。我們也知道遲早又會被停刊,所以又開始準備很多的名字登記,「自由天地」、「人權時代」、「民主天地」等多種,作備胎用,籌備中。
  禁也禁不了,我們不怕被停刊,也不怕被查禁,我不只要作社長,還要作發行人,我都在那裡等,等政府來停刊、來查禁。我們批評政府,追求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雜誌所標榜的就是爭取百分之百的言論自由,爭取百分之百的新聞自由,爭取百分之百的政治自由,這就是當時的時空背景,美麗島事件之後的時空背景。
  我們並沒有因為這樣而心生恐懼、而放棄,最後我們成功了。我記得,1984年7月份我到美國,在「北美洲台灣人教授協會」(NAPA)年會上公開演講,我對所有的鄉親說,我回到台灣會組一個「組黨促進會」,我要催生台灣新的政黨,我們要突破黨禁,這在當時是最大的政治禁忌。
  大家也瞭解到,1960年,雷震先生要籌組中國民主黨,最後,還沒有組成就被羅織成獄,被判10年有期徒刑。幾天前我們也看到,謝長廷及馬英九參加了一個非常重要的集會-也就是蔣渭水在日據時代籌組台灣民眾黨,迄今剛好80年,所以,從台灣民眾黨到中國民主黨,最後,民主進步黨在1986年誕生。1984年的9月10日,我們就正式開始催生台灣的新政黨。在當天,我接受自由時代系列雜誌的專訪,開始倡議「組黨促進會」,在1984年的9月10日這一期的雜誌,專訪題目簡單明瞭,就是「被抓也甘願-組黨促進會提議人陳水扁的公開說明」。
  為什麼我們要催生「組黨促進會」?當時我們也不敢說是要籌組新黨,我們用「組黨促進會」名義,目的是要突破當時的政治禁忌,戒嚴時期是不能組黨的,所以,我們說是要「促進組黨」。緊接著在9月17日,我們在自由時代系列雜誌開闢了一個專欄,叫做「促進組黨」專欄,每一期一篇,我們找不同的人來談組黨的事情。怎麼組黨?組黨有很多困難,有多危險?應該如何做?要如何突破黨禁?大概有3個月10期左右,我們開闢這個專欄,分別訪問不同的人,包括今天的行政院張俊雄院長,也是我們當時專訪的對象之一。
  一直到1984年的12月17日,我們又改變成另外一種形式,做問卷調查,我們做「組黨促進會問卷調查」,問說:「你認為黨外應該在甚麼時候組黨?」、「你認為黨外應由哪些人來籌備組黨?」、「你認為黨外組黨的目的何在?」、「你認為黨外黨綱應該傾向何種的意識型態?」、「你認為黨外應該組成甚麼樣的政黨?」、「你認為過去雷震組黨失敗的主要原因何在?」、「你認為黨外現在組黨可能會導致甚麼後果?國民黨將會採取何種步驟?」、還有「你認為黨外組黨的黨名應該如何稱呼?叫做台灣民主黨、中國民主黨、社會民主黨、自由民主黨,或是其他名稱?」最後我們還問:「請你依序寫出黨外組黨之後5位可能的領導人?」我們就是在做這些東西。
  當然,這也不是好玩的事,我們在催生、促進新的政黨當中,不久後就接獲法院的傳票,蓬萊島案就發生了。所以,蓬萊島案不是因為那7個字,那只是一個藉口,對當時的執政當局,誰催生新的政黨,誰就觸怒了當時的政治天條,將你羅織成獄。所以,那只是一個藉口,他們不是在辦蓬萊島案,而是在辦促進組黨、催生新的政黨這件事。所以,在1985年的1月12日,也就是在隔年,我被判了一年有期徒刑,我在1986年6月10日入獄,3個多月之後,1986年9月28日民主進步黨誕生。
  經過10天,也就是1986年的10月7日,當時的蔣經國總統接受華盛頓郵報專訪,首度說出政府要解除戒嚴。因為,民進黨的誕生,就是突破當時的戒嚴禁忌—也就是黨禁,政府既然不承認民進黨的合法誕生,那就是要抓人,還可能再發生另外一件的美麗島事件。
所以,整個時代的潮流走到1986年,民主的洪流走到1986年,已經不容許執政當局再採取高壓手段來禁止人民的集會遊行與自由組黨,所以在隔年—20年前-也就是1987年7月15日,政府終於宣布正式解除戒嚴,台灣人民勝利了,我們成功了。但是在整個過程當中,我們確實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
  這是20年前的事,20年之後我們看這些以前的事,其所代表的意義非常深遠,也非常沉重,但它代表了民主的洪流並不是任何一個所謂政治的巨人—包括蔣經國在內-所能阻擋的,政治的巨人在人民面前,全部都得低頭。
  提問二:請您說明,為何要以台灣的名義加入聯合國?
  總統:我確信這也是時代的潮流與趨勢,特別是台灣的民主鞏固與深化走到今天,這是我們必走的一條路。大家應該可以瞭解到,從威權走向民主,真的是一條坎坷難行的道路,我們在20年前能夠解除戒嚴,後來更突破黨禁、報禁、甚至是書禁、歌禁,我們能夠讓國會全面改選、省市長民選、1996年總統直接民選、2000年歷史上第一次的政黨輪替、政權和平轉移。過去的7年,是台灣非常重要的7年,政黨輪替之後新的7年,我們堅持台灣的主體意識,我們堅持走台灣的民主之路、自由之路、人權之路與和平之路。我們不能夠只擁有公投的權利,但是卻沒有權利來決定台灣的未來、兩岸的關係,基於主權在民的民主精神,台灣的前途、台灣的未來、台灣的命運,只有2300萬的台灣人民才能夠有權決定,所以我們把主張所謂「一個中國原則」,接受所謂「兩岸終極統一」的「國統會」、「國統綱領」,終止它的運作、它的適用,也就是說,我們終於把它廢掉了。否則空有公投的權力,但是公投如果是假的、只是形式的,結論都已經寫好了,沒有其他的選擇,只有用公投來背書、追認,那不是真正的民主。
  一樣地,在今年我們首度以台灣的名義申請加入WHO,接下來,我們希望能夠以台灣的名義申請加入聯合國,當然,明年如果有機會的話,不會忘記,我們會推動以台灣的名義申請加入UN的公投,這是整個台灣的民主鞏固與深化,走到2007年、2008年,這是任誰都沒辦法阻擋的,所以我們以台灣的名義申請加入WHO,不但在台灣社會得到95﹪高民意的支持,5月11日立法院也不分朝野政黨,一致通過支持政府推動以台灣的名義申請加入WHO,這已經是不分藍綠、是超越黨派的、是台灣多數的民意。
  為什麼我們要推動以台灣的名義申請加入聯合國?因為我們在申請以台灣的名義加入WHO的過程當中,讓我們瞭解到,2300萬台灣人民的衛生人權、健康人權,應該是沒有意識形態之分的、是沒有國界之別的,但是為什麼台灣人民的健康人權、衛生人權,會受到剝奪、限制,甚至被拒絕、被隔離,只因為我們不是聯合國的會員國,所以關鍵在聯合國,我們這一次希望能夠順應民意,因為有70﹪以上的台灣人民,支持以台灣的名義申請加入聯合國,所以這次包括中國國民黨,最大的在野政黨,他們的中常會也通過要提案,包括以台灣的名義等在內的名義來加入UN,而且也要進行公投,所以在公投加入UN方面,朝野是一致的,我們要加入UN,朝野也是一致的,用公投的手段、方式與程序,也是一致的,甚至我們要用台灣的名義,他們說不只用台灣的名義,也包括用其他的名義,要採取彈性務實,至少包括台灣的名義,朝野也是一致的。所以作為政府的,必須要順應民意,這是真正的民主,也是確保台灣的國際空間,維持目前的民主現狀,應該要走的一條正確的路。
  2002年我們大聲的說出海峽兩岸「台灣中國,一邊一國」。我們沒有退縮、也沒有收回,這是事實、現狀,也是真相,因為台灣與中華人民共和國確實是兩個各自獨立、互不隸屬的國家,台灣不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緊接著2003年,我們完成了歷史上第一部的公民投票法,2004年我們舉辦了有史以來第一次的全國性公民投票-也就是所謂的防禦性公投。2005年我們將公投入憲,公投不再是政治禁忌、洪水猛獸,不但是法律的條文,也是憲法的內容,未來任何憲法的修改,都必需要經過人民的公投複決同意。2006年,也就是去年,我們「終統」、「廢統」,因為我們不能只擁有公投的權利,但卻沒有權利決定台灣的未來、兩岸的關係。
  提問三:無論中國或美國反對,還是決定要以公投方式加入聯合國嗎?
  總統:對於台灣所推動的任何民主改革,任何的民主鞏固與深化,中國從來沒有贊成過,中國最怕的就是台灣的民主化、台灣進一步的民主化,他們最怕的是台灣的民主改革、民主鞏固與深化,所以包括早期我們要要求解除戒嚴、開放黨禁、報禁、國會全面改選、省市長民選、總統直選,包括公投立法,包括防禦性的公投、包括我們要廢統、終統,中國從來沒有贊成過,從來沒有高興過,但是我們不能夠因為中國不高興、因為中國反對、因為中國杯葛,我們就停止台灣民主化的腳步。一樣地,美國是一個真正民主的國家,也是全世界民主社群的領袖,台灣的民主改革、台灣成功的故事,也就是她的民主故事,是受到美國政府在很多公開場合高度激賞、肯定與推崇的。所以基於台灣主權在民的民主原則與精神,我們認為,這是台灣民意的具體呈現,絕大多數台灣人民的聲音。作為民主社群的領袖,美國政府也應該要能夠聽得到,美國政府基於他們的國家利益,或者所謂的「一個中國」政策,沒辦法支持台灣成為聯合國的正式會員國,我們會給予尊重,但是並不影響2,300萬台灣人民多數的聲音,我們希望能夠成為聯合國這個大家庭的正式成員,這不只是聯合國的憲章,也是聯合國會籍普遍化原則最重要的精神所在,我們不會放棄,我們希望能夠爭取美國等其他民主社群國家的諒解、認同與支持,縱使不能支持,也希望大家不要反對,不希望對全世界民主的普世價值有所謂的雙重標準。
  提問四:還記得今年三月您在FAPA的餐會中,說到台灣要獨立、台灣要正名、台灣要新憲等「四要一沒有」,這可以說是民進黨還是總統在政策上的體現?
  總統:這是一種對現狀的描述,也是長期以來民進黨的主張,我們沒有任何的改變,我們也不會退縮,台灣要獨立,因為台灣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台灣是一個主權獨立於中華人民共和國統治之外的國家。剛才我特別提到,台灣與中華人民共和國長期以來在歷史上,包括現在,都是各自獨立、互不隸屬的兩個不同的國家,我們不可能接受、我們更反對台灣變成第二個香港,台灣變成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成為她的地方政府或特別行政區。台灣要正名,因為台灣是我們共同的母親名字,台灣也是最美麗、最好聽、最強而有力、最貼近土地跟人民的好名字。中華民國不能改也不能用,我們參加APEC被迫用Chinese Taipei,我們參加WTO被迫用台澎金馬個別關稅領域,我們希望台灣參與國際組織,能夠有一個最好的名字。包括美國、日本政府政要,大家提到我們,都叫我們是台灣,為什麼在美國也有台灣關係法,叫我們是台灣,外國政府可以叫我們是台灣,外國人可以叫我們是台灣,我們自己反而不敢講我們是台灣、不敢大聲地講我們是台灣,所以我們要正名,不希望跟中華人民共和國發生名字上的混淆,所以也包括一些國營事業,我們也逐一地在正名當中。當然在國號沒辦法改、沒辦法用之前,我們只有用台灣的名義,所以我們說台灣要正名,這也是國際社會大家所叫的名字,也是台灣2300人民最喜愛的名字,台灣要新憲,今年剛好也是台灣行憲60週年,但是台灣並沒有真正的行憲,因為台灣這部憲法不合時、不合身、不合用,過去也曾經被所謂的動員勘亂時期臨時條款所凍結,後來雖然解除動員戡亂時期不再有臨時條款,但一樣的用增修條文,還是凍結了大部分的憲法條文,李登輝前總統10年之內6次修憲,本人也2005年完成任內第一次修憲,改到今天枝枝節節,不只李登輝總統不滿意,我個人也不滿意,我相信很多國人同胞大家也不滿意,我們需要一部合時、合用、合身的台灣新憲法,希望能夠在提高政府的良好治理、國際競爭力會有幫助。但是我們要催生台灣新憲也必須要按照目前的憲政秩序、修憲的程序來進行,也就是說我們必須透過立法院四分之三高門檻的同意提出憲改版本,然後交給2300萬台灣人民公投複決同意,門檻很高,不只國會四分之三高門檻,也要包括2300台灣人民的公民數1800萬其中的一半超過900萬的同意才可能完成台灣新憲,這是不可能的任務,但是我們還是尊重憲改的程序、憲政的秩序,不敢有任何踰越。
  提問五:請問總統您是不是要先提出以台灣名義加入聯合國,明年再辦公投?
  總統:因為這是不同階段、不同的事情,9月聯合國大會在開議之前,我們會以台灣的名義正式向聯合國提出入會的正式申請,我們也希望聯合國秘書處能夠交由安理會及大會來討論台灣的入會案,這絕對不是秘書處或秘書長潘基文他個人所能夠片面決定,這是安理會、是大會的權限。依照聯合國憲章,我們不但有入會的強烈意願,我們也有能力來履行聯合國憲章的會員義務,這些都毋庸置疑,何況台灣人民是愛好和平的民族,我們反對戰爭,也極力避免戰爭,包括過去我們一直在捍衛台海和平,過去7年我們在維護台海和平、安全與穩定上,作了很多努力與付出,當然我們也非常清楚,過去努力了10幾年,但是我們的方法、手段、策略,事實證明都是徒勞無功的,過去我們訴求要參與聯合國,最後證明都是自欺欺人,我們不願意繼續騙自己也騙別人,關鍵在我們希望正式成為聯合國的一員。我們也瞭解到,用台灣的名義就像我們用Chinese Taipei、用台澎金馬個別關稅領域等不同的名義一樣,無涉國號的變更。目前在聯合國190幾個國家裏面,包括瑞士,他們參加聯合國的名義也不完全等同於他們自己的正式國號。國號是國號,參加聯合國名義不一定要用正式的國號,所以我們希望能獲得國際社會的重視,希望國際社會能夠聽到、注意到2300萬台灣人民的真正聲音,台灣不應該成為國際的孤兒,不要繼續成為聯合國的門外漢。
  提問六:總統推動以台灣名義加入聯合國,請問是否有違「四不承諾」?
  總統:沒有。包括我們要用台灣的名義申請加入聯合國,請問哪一點、哪一部份、哪一塊牴觸、違背了「四不」?我們又沒有宣布台灣獨立,也沒有改變台灣的國號,也沒有進行所謂的統獨公投,更不是所謂的把「兩國論」入憲,我們沒有牴觸「四不」、也沒有違背「四不」,所以有人反對以台灣的名義申請加入聯合國的公投,我們真的不瞭解他們是反對哪一部份、哪一塊?是反對公投?反對加入聯合國?還是反對用台灣的名義?
  提問七:請問總統,明年在立委選舉及總統選舉方面,民進黨的勝算如何?
  總統:我想大家應該非常清楚,台灣的選舉跟很多國家的選舉非常不一樣,雖然日本與美國同樣也是民主國家,但是美國、日本的選舉與台灣的選舉是不一樣的。我們認為2008年的總統大選,最重要的一個輸贏關鍵是認同的問題,是選擇認同台灣與認同中國的問題,也可以說是一個台灣主體意識路線對大中國主義意識形態路線的一個區隔與選擇不同的問題。我們確信,民主進步黨包括民主進步黨所提名的總統候選人-謝長廷,我們是站在認同台灣、堅持台灣主體意識路線這一邊,這也是台灣社會的主流價值,是台灣社會普遍認為不但是多數人的意見,也是正確的路線,我門站在人民這一邊,站在歷史正確的這一邊,我們有信心再次贏得總統大選。致於立法委員首度採取新的選舉制度,不但席次從225席減半為113席,而且在單一選區2票制的新選舉制度下,對執政黨是一項嚴峻的考驗和挑戰,希望能夠立委過半的目標也是一個艱鉅的任務。明年1月12日立委選舉投票時,只要民進黨能贏得113席中的50席,包括單一選區73席中35席、加上不分區政黨比例15席,共50席,便有機會過半;113席有50席、其餘63席中包括無黨籍13席爭取7席便能過半,我們有信心會贏,也會繼續努力。
  提問八:謝長廷總統候選人主張「和解共生」路線,與總統您對中國是比較敵對地強調台灣主體意識政策,其中是否有矛盾?
  總統:沒有矛盾,也絕對不會有矛盾,謝前院長是民進黨中非常傑出的一位哲學思維政治家,早期提出社區、生命共同體,到最近所提出「愛與信任、和解共生」,都是台灣社會非常重要的思潮。「和解共生」指的是先和解才能共生,在民進黨政府中,包括我自己在內,皆認為台灣這個島國這麼小,資源如此有限,我們必須成為世界島,而不是孤島。我們不能鎖國,不能將所有資源及籌碼都鎖在中國。我們要走出去,內部必須先團結,我們要爭取認同和支持,我們要與全世界交往,「和解共生」為必走的一條路。謝前院長非常清楚地主張「台灣主體意識」,係在台灣主體意識的大前提下才能與對岸「和解共生」,謝前院長不可能放棄台灣主權,放棄台灣的主體意識,而只想與香港一樣,沒有國家主權、民主,只有做生意與賺錢,我相信他沒有此一主張,我們的看法是一致的,此點已經過黨內初選的辯論,最近他的許多言論也已證明。
  提問九:向總統確認,總統剛才特別對「四要一沒有」加以說明及解釋,謝前院長如果當選後,是否仍會堅守總統所主張的「四要一沒有」?
  總統:「四要一沒有」的主張只是對目前存在的事實與現狀做一確認,只是用大家耳熟能詳的用語「四要」係指要「獨立、正名、新憲、發展」,不是太深奧的文字,讓大家一聽就懂。本人第一時間在「台灣人公共事務會」(FAPA)致詞時提出,包括謝前院長等人都表認同與支持。我相信民進黨員不可能反對,一定會支持,一定會繼續走這樣的路線,這不是陳水扁一個人的路線,是民進黨的長期路線,也是2300萬人民的主流路線。
  提問十:我想要請問有關大陸觀光客來台及北京奧運聖火的問題。
  總統:我們希望能像1964年東京奧運傳遞聖火的路線一樣,從馬尼拉到當時的英屬香港,到台北,然後再到日本那霸。我們不希望因為聖火的傳遞而矮化台灣,聲稱台灣是「中國台北」,我們雖然對「中華台北」不滿意,但只有尊重,但是不能篡改為「中國台北」。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中國當局竟然說,聖火路線要從越南到台灣,接下來進到香港、澳門,然後說從台灣開始是中國國內路線的第一站,把台灣等同於香港、澳門,這不但不是事實,也是2300萬台灣人民絕大多數所無法接受。我們希望能比照1964年東京奧運模式,希望繼續與有關單位來溝通。
  大陸觀光客來台的事情,2004年我們早就定調。現在是中國不願意開放,不是台灣不開放。現在中國對台的任一項開放措施,都有其統戰與政治目的,我們感到非常遺憾。我們不願見到開放中國觀光客來台,還被說成是到中國台灣來旅遊,不要動不動就泛政治化,把好事搞砸。我們已做好準備,隨時歡迎。
  提問十一: 2000年6月時總統曾說過,北京奧運某些項目台灣可與中國一起共同舉辦,這不是不可能的事,請問這個想法現在還有可能嗎?
  總統:2000年時我們認為並非不可能,可是2007年現在,看中共對台灣的態度、政治目的與統戰伎倆,我們並不抱任何希望。
  提問十二:您對馬英九先生所提出的九二共識及共同市場構想有何看法?
  總統:沒有小三通,就沒有大三通;沒有貨運直航,就沒有人員往來直航;沒有包機直航,就沒有定期航線。所以,我們對於兩岸經貿政策所採的是「立場堅定、務實前進」的思維與作法,不可能一步到位,必須站在國家安全的整體最高利益來考量。開放過程中我們不能跌倒,跌倒還要重來,非常辛苦,也非常危險。
  其實在過去7年,我們是歷任政府中對中國開放最多的,2000年我上任時馬上推動小三通,現在還擴大「小三通」,也推動春節包機、擴大春節包機到現在的四種專案包機服務,最近也在研議週末包機的事宜。我們不能說,在兩岸貨運包機或是大陸觀光客來台都沒有很好的進展時,馬上就開放兩岸人員的定期直航,雖然很多人不滿意,但是站在政府立場,國家安全、全民利益仍大於個別利益或企業利益。
  至於兩岸共同市場,我們認為已經走樣或變質了。馬英九先生提出兩岸終極統一論,甚至主張所謂的「九二共識」。我們都很清楚,「九二共識」並不存在,92香港會談沒有「92共識」這四個字,這四個字是2000年4月28日,本人520就職前一個禮拜,由當時陸委會蘇起主任委員所捏造的新名詞,根據中國海協會出版的官方文件、書籍和報告提到,根本沒有「一中各表」的「92共識」,只有「一個中國」的共識,雙方都接受堅持主張「一個中國」的原則,「各表」根本沒有討論也沒有共識,因此馬英九、國民黨堅持的「一中各表」,是自欺欺人,將一個不存在、自己幻想、一廂情願的東西套住、框住、想以此限制住兩岸的經貿政策作為最高的指導原則是不可能的,馬英九先生主張政治的統一絕不是台灣的主流。相同的,蕭萬長先生2004年6月所倡議的「兩岸共同市場」,指出「兩岸市場」是「一中市場」,台灣社會不可能接受。一個是「政治一中」,一個是「經濟一中」,可想而知會將台灣帶到何處;我們需堅持台灣主體意識,台灣的一切希望不可能冀望中國,中國大陸市場很大,也很重要,但絕不是台灣唯一、全部、最後的市場。台灣的經濟要有自己的主體性,台灣不是中國的附庸,更不是中國的邊陲,相信全民非常清楚,不會中計。
  提問十三:請談一台日關係和8月份要參加的「中南美洲高峰會」會議。
  總統:先談台灣的外交,當然目前承認台灣、有外交關係的只有24個國家,但台灣不寂寞,因為我們有日本、美國等友邦,雖然沒有正式外交關係,但台日、台美關係友好、密切,甚至超越有正式外交友邦關係的國家,我們非常珍惜,更重要的是,台灣、日本、美國對民主普世價值有共同信仰;另外,台灣的民主成就、經濟發展也深受美國、日本的肯定與讚揚,甚至以台灣成功的故事為榮;當然以台灣對日本、美國的戰略位置而言,不只是最佳的價值同盟,更是最佳的戰略伙伴。我們非常感謝像2005年「二加二日美安全諮商會議」能夠把台海議題納入共同戰略目標之一,包括歐盟想要解除對中國的武器禁運,美國、日本一直到現在仍然沒有鬆口、也沒有放棄,仍然主張歐盟不應該解除對中國的武器禁運,目的是為了維持台海的和平、捍衛亞太地區的安全與穩定。對於台灣、對於台美日三角關係,美國有「台灣關係法」,日本有「日美安保條約」,甚至在朝鮮半島的議題也有「六方會談」的對話機制,我們希望在區域合作、台海議題大家都能夠重視,雖然美國、日本一再呼籲北京當局、中國政府應該跟台灣的民選政府、民選領導人能夠對話,但是非常遺憾的,幾年過去了,雖然我們也釋出很多和平的橄欖枝,但是中國仍然抗拒,這是台海議題非常大的隱憂,我希望美國、日本作為民主社群的老大哥、作為捍衛西太平洋和平、穩定的最重要領導國家,能夠重視台海和平議題的對話平台與機制,目前是付之闕如,這是非常重要的嚴肅課題,希望美日台大家能夠共同攜手努力。
  除了這個之外,台灣在國際舞台受到很大的限制跟剝奪,但是台灣的存在、台灣的發展、台灣的永續,對日本、對美國、對整個亞太地區的共同利益太重要了,台灣不能夠失去,台灣不能夠淪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如果台灣不存在,如果台灣變成像香港、澳門一樣成為中國的地方政府、是中國的一部分,不要說第一島鏈不保,第二島鏈都有危險,今天不是為台灣想,而是為了美國、日本大家的共同利益來設想的話,台灣的問題不是台灣一地一國的問題,而是整個區域的問題,更是國際的問題,所以我們跟幾個友邦國家今年八月在宏都拉斯有「第六屆台灣與中美洲友邦暨多明尼加元首高峰會議」,九月在台北要舉行首屆「台灣與非洲友邦五國峰會」,緊接著十月在馬紹爾群島馬久羅舉行「第二屆台灣與太平洋友邦元首峰會」,台灣非常重視與友邦之間雙邊關係,但是更重視多邊關係,和區域友邦關係,也希望能得到日本政府的關心、協助和支持,台灣在太平洋的六個邦交國和日本的關係也非常密切,可以在許多地方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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