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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與活動

總統接受美國華爾街日報專訪
中華民國96年09月13日

  陳總統水扁先生昨(12)日下午接受美國華爾街日報資深副總編輯John Bussey及駐北京分社副主任丁傑生(Jason Dean)專訪,專訪內容已於本日在該報刊出。
  總統接受專訪答問全文如下:
問:感謝總統撥冗接受訪問。本人將會直接提出問題,但若總統您想就某些議題提出說明的話,非常歡迎隨時提出。首先想請總統說明目前台美間的關係,因為美國是台灣最重要的盟邦,有時美國會公開批評台灣的行動,您對台美關係有何看法?

總統:縱使恩愛的夫妻也會吵架,因此台美之間對於某些問題的看法也會有不同的保留意見、甚至公開地批評,這些都是好的現象。台灣絕對是美國最忠實的友邦,而美國也是全世界對台灣最友善的朋友,這些都是毋庸置疑的,我們非常珍惜這得來不易的邦誼,也非常重視這些長期以來建立的感情與友誼。縱使美國政府提出公開的批評,特別對最近台灣公投入聯的議題有某些不同的保留意見,但我們仍然將它解讀成善意的批評。美國有美國的利益,台灣有台灣的利益,彼此的利益有時並不一致,因此其中難免會有衝突、甚至牴觸,但如何找到既可符合美國利益又可符合台灣利益的交集,這就非常地不容易,但我們仍要盡最大的可能與努力,來尋求台美雙方共同利益的共識與結論。何況在利益與價值之間,有時要取得平衡,這並不容易,一方面要獲取國家的最高利益,一方面又要兼顧民主的核心價值,其本身就很難百分之百地並存不悖,更何況二國之間的利益與價值,這需要更多的磨合與努力。以價值而言,民主價值及普世價值應該是毫不保留的、應該是沒有限制的、應該是絕對的充分、百分之百的,但牽涉到國家利益的時候,這些價值可能就要受限、甚至要畫上紅線、甚至可能要被剝奪或被關在鳥籠裡,這些都是可能的。過去幾年台灣從威權走向民主,我們在推動及追求並鞏固與深化台灣的民主的過程中,難免會與美國間有發生歧見的地方。2003年我們要推動公投立法、2004年我們要舉行歷史上第一次的全國性公民投票,美國政府就有非常保留的不同意見、一樣地,在2006年,我們要推動終統、廢統,美國的意見更多。但是事後證明,過去美國有不同的意見,甚至反對、批判的意見、甚至所擔心的地方,最後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的,這次我們要推動以台灣名義加入聯合國,甚至如果成案,在明年3月我們將有可能與總統大選一併舉行入聯公投,美國又有不同的保留意見,又有一些非常擔心的地方。但是,我還是要告訴美國政府,明年3月22日之後什麼事情也不會發生。縱使入聯公投通過,還是回到原點,那只是代表2300萬台灣人民有這樣的意願、有這樣的聲音、有這樣的期待,但是仍然須向聯合國提出申請。聯合國到底受理不受理?以及安理會會不會通過?大會會不會支持?這些都是未知數,所以又回到目前的狀態。並不是說明年入聯公投一通過,台灣就馬上加入聯合國。現在的問題是,2300萬的台灣人民難道沒有任何的自由、權利來向全世界發聲、表達2300萬的台灣人民確實有高度強烈意願,希望成為聯合國的一份子?美國政府一再表示支持台灣的民主,也不反對台灣的民主,但是2300萬的台灣人民希望透過公投的民主程序,直接表達我們有參與聯合國、加入聯合國的意志與決心,這樣的一種最起碼的民主,我們不希望受到誤會。2300萬的台灣人民如果不重視美國的關切以及美國的利益,今天我們有很多事可以做。2300萬的台灣人民絕對不是只有入聯的議題,也不是只有一個入聯公投的議題。好比說有人建議,是不是在明年大選時一併舉行台灣要不要宣布獨立的公投?一併舉行要不要改變台灣國號的公投?要不要一併舉行台灣共和國的憲法草案是否應支持通過的公投?或者有關統獨的公投?這些都是可以做的事。但台灣人民沒有做,我們還是重視美方的關切、重視美國的利益,這也正是台灣的利益之所在,我們不希望受到誤會。

問:最近美國行政當局及「布胡會」後胡錦濤所表示的,及美國國務院一些高層官員說的,台灣舉行入聯公投造成不必要的挑釁,而且是純粹為了國內政治所需,對台海的現狀並無助益,不知總統如何看待美國的批評?

總統:當然有必要,也絕對不是挑釁,這是捍衛台海的現狀,這也是為了確保台灣的民主。如果美國政府將心比心,換成今天您也是台灣的政府,如果布希總統也能將心比心,易地而處,如果布希總統也是台灣總統的話,美國政府也會這樣做,布希總統也一定會這樣做,甚至還比目前我所做的以及台灣政府所做的,可能還會做得更多。不是為了選舉,而是因為只有透過選舉,今天才能針對一些重要、非常嚴肅攸關台灣未來前途的議題,大家才有機會去思考、討論。台灣的民主化,台灣從威權走向民主這條路,包括民主的鞏固與深化,完全都透過選舉的運動,才變成民主的運動。何況在2003年中國國民黨當時他們杯葛公投立法,最後不得不通過公民投票法,卻是一部鳥籠公投法,所以有關公投的一些門檻,不管是提案或者通過,都是非常不合理,而且在全世界有公民投票的國家,是完全不可能想像的。所以為什麼要透過選舉?特別要透過全國性的選舉,特別是總統大選,我們認為是因為我們的公投法是鳥籠公投法,是一個門檻高得不合理的一部限制人民公投的公投法。好
比說,2004年我們舉行第一次全國性公民投票,我當選總統,拿到640幾萬票、將近650萬票。但是公民投票的贊成票數遠遠超過我個人的總統當選票,結果公民投票沒有過關,為什麼?因為公民投票法高門檻的限制,說一定要有公民數二分之一的同意才通過。而總統只要有投票權的人,一對一兩人選舉,只要過半,就可以了,就當選了。總統大選,投票率可以達到80%,我第一次選總統那次的投票率是82%,第二次是80%,但是公民投票則需要有公民數的二分之一同意,才算公投通過,必須要總統大選的投票率達到8成,而且贊成的比例也要超過6成,才有可能過半,這是高難度的,這是個不可能的任務。所以美方應該瞭解到為什麼台灣的公投法會變成「鳥籠公投法」,也為什麼我們只能利用總統大選的機會才能舉行全國性的公民投票,是因為高門檻的不合理規定的關係,所以不是為了選舉,而是為了透過總統大選才能舉行公投。不管公投通過不通過,在整個公投歷程中,我們可以凝聚內部團結,可以針對某些重大、嚴肅、攸關台灣前途及未來、甚至是兩岸的議題,透過公民教育、選舉的宣傳,讓大家來思考台灣的未來。縱使沒有通過,整個過程就是成功,而且我們要讓中國瞭解,今天我們不是與中國比武器,我們也不可能與中國進行軍事競賽,我們買再多的武器,也無法與中國相比,我們只是在自衛,但是民主最具體的手段、方法、程序及精神,即公民投票,就是我們自衛的最有利武器,所以我常說,民主是台灣最好的TMD。公投是最具體的民主,也是在對付中國軍事威脅、外交打壓、甚至企圖將台灣變成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部分時,我們有機會、有權利透過公投的民主程序,向中國發聲,甚至說「NO」。

問:總統剛才似乎是說,美國在限制台灣的民主、把台灣的民主變為「鳥籠民主」,總統是不是有這樣的意思?

總統:我不是這個意思。利益與價值之間如果有衝突,今天來剝奪、限制這個價值的享有,當然有人會認為是不是把民主關在鳥籠裡。當然,美國支持台灣的民主是毋庸置疑,美國肯定台灣的民主,台灣之所以有今天的民主,也是因為美國協助、支持的結果,我們只有感謝,包括這次布希總統在雪梨時,雖然先前尼格羅龐提副國務卿講了重話,但是布希總統並沒有在布胡會的記者會再重覆一次,甚至我們所聽到的,他在APEC企業領袖會議的公開演講還2度提到台灣,肯定台灣等亞太國家的民主貢獻,甚至還提到台灣等亞太國家與美國的防衛合作,才能確保今天的亞太地區的和平、安全與穩定,我們非常感謝。所以問題就在這個地方,這也是為什麼之前我曾經請教美國相關方面有關入聯公投這樣的議題為何美方會有那麼強烈的意見,公投以台灣的名義加入聯合國大概有三部分:第一就是公民投票,第二就是加入聯合國,第三就是以台灣的名義。那我們就要請教,若美方有不同意見,到底是哪一部分有問題?哪一部分違背美國的利益?哪一部分不符合民主的價值?最近我們看到一些報導,柯慶生副助理國務卿特別提到,好像美國不反對公投,但好像對以台灣的名義有意見,如果說重點、關鍵在台灣的名義讓美方認為這是改變現狀,是因為改變國號,所以改變現狀,所以美國無法支持,所以必須要反對,那我們就將整個焦點放在這裡,到底可不可以用台灣的名義?如果說用台灣的名義是改變國號,所以美國反對,那是不是我們以中華民國的名義美國就可以支持,但是日前韋德寧資深主任又說,台灣或中華民國都不是一個國家,所以用中華民國的名義也不可能獲得美國的支持。中華民國不能用、又不能改,那怎麼辦?我們用Chinese Taipei的名義加入APEC,我們用「台澎金馬個別關稅領域」的名義加入WTO,那為何不能用台灣的名義加入UN?如果不能用台灣的名義,難道美國可以支持我們用Chinese Taipei的名義或用「台澎金馬個別關稅領域」的名義來加入UN嗎?如果答案也是否定的,重點不在用台灣的名義,重點是加入UN可不可以。在聯合國一百九十幾個國家中,大概有七、八十個國家加入聯合國的名義並不是他們真正的國家國名,所以我們用台灣的名義,也不是改變國號,為何人家可以,而台灣不能?

問:我想總統大約還有八個月的時間就卸任了,目前有些民調指出,總統的支持度也只有20%,在某些民主國家中,在這樣的情形之下,總統會被視為跛腳鴨,雖然總統本身可能不喜歡被如此稱呼,我想請問總統除了入聯公投之外,在未來八個月想成就什麼樣的事情?在卸任之前成就什麼樣的政策目標?我們是華爾街日報,當然非常關心經濟議題,我們希望總統就如何強化台灣的經濟,向我們闡述。

總統:只要總統在任的一天,就是總統,不可能跛腳,我們的腳力還好得很,如果我們早就跛腳,美方或是國際社會也不必那麼樣的在意入聯公投。定期改選的民主國家總統,上任的第一天就開始要作卸任的準備,所以我們認為,要做事情隨時都應該要努力,並沒有因為將要卸任,就不能夠做事情。剛才我與得到「經濟部產業發展獎」的得主與企業代表晤面,我特別引用EIU(英國經濟學人)智庫有關2007-2011年的全球創新競爭力的評比報告,台灣是全球的第6名、亞洲的第2名,比起上一次2002-2006年,我們在全球的排名進步了2名。
  今天我也看到一份內部的統計報告,1至8月份台灣的賦稅收入,我們增加了800多億,比去年同期成長了8.2%,今年第2季台灣經濟成長率為5.07%,我們預估全年經濟成長率可以達到4.58%、將近4.6%,比美國的1.9%、日本的2.4%還要來得高;今年台灣的進出口迭創新高,預計今年台灣可以順差達到250億美元,而7月份台灣的失業率是7年來最低的,因為這是暑假,畢業生那麼多,找工作困難,求職人數更多的情況之下,每年的7月應該是失業率最高的時候,但是我們能夠創下7年來最低的失業率,所以我們有信心今年應該可以達到3.8%-3.9%的失業率,也比我們預期降至4%還要來得低。
  今年的股市,大家也非常關注,特別是到明年大選之前台灣的股市前景,大家都知道,目前我們的指數是9000點,比起2000年我就任時的8500點還高一些,我們已經走出谷底,所以更有信心,很多機構、外商都評估明年在大選之前、甚至在年底之前,我們絕對可以上萬點,何況,目前的股值已經從2000年我就任時只有12兆擴大到22兆的規模。未來,我們要拼好經濟,我們更重視三大平衡,第一就是城鄉發展的平衡、第二是產業發展的平衡、第三是環境發展的平衡。

問:在未來的8個月裡,總統在經濟方面希望達成什麼樣的成果?財政部門在金融方面的改革是否還可以看到有一些進步?

總統:我們會持續不斷的改革,就像剛才我所提到的,有關城鄉發展的平衡,除了要增加投資台灣、創造就業機會、拉近城鄉距離、縮短貧富差距之外,最主要的,我們更重視「三中政策」的落實,所謂「三中政策」就是我們要更重視並努力照顧中小企業、中下階層及台灣的中南部。在產業發展的平衡方面,除了原先的「半導體」及「面板」兆元產業之外,我們希望能夠讓「精密機械」、「通訊電子」及「生物科技」成為第三、第四、第五個兆元產業。第三,就是環境發展的平衡,我們重視經濟的發展,更要兼顧環境的保護,地球只有一個,台灣也只有一個,所以,有關環境發展的平衡,其重要性並不輸給經濟發展以及各種亮麗的數據,有關潔淨能源、再生能源、替代能源以及生質能源,包括太陽能發電等都是未來我們要發展的重大方向。

問:就台灣的金融改革,特別是把金融控股公司與銀行的數目減少或讓其合併,這方面金融改革的努力,總統希望在未來的8個月之內再達成什麼樣的目標?

總統:我們會持續不斷的努力,來推動各項改革,其中也包括金融改革,我們過去做了很多,包括金融改革六大法案也在我2000年就任之後的隔年,也就是2001年就通過了。我們也非常欣慰第一階段金融改革的成功,包括農會、漁會信用部的改革等等,我們大量打消呆帳,超過1兆6千億台幣,而且把本國銀行的逾放比從最高的11%降到今天的不到2.3%,但是我們不會以此為己足,再提出第二階段的金融改革,所以,我們也希望能夠做到,其實有一部分已經做到了,但是還是不滿意。我們希望本國的銀行至少有三家市佔率能達10%以上,其實我們也作得差不多了;希望有一家能夠到海外發行股票,或由外商經營,這部分仍需要再努力。但是本國的銀行減半從12家減半剩下6家的部分應該可以達成,比較困難的是台灣是一個自由經濟市場,民間的控股公司不容易配合,這部分可能延宕無法照預期目標達成,但是只要官股銀行先做到減半,民間控股減半應該就會跟進,而台灣需不需要有這麼多的控股銀行是可以討論的。多年前,一些在台灣投資的專業機構向台灣作了很多建議,他們覺得台灣的控股公司應該可以減少為4到6家,因此,14家減半成為7家事實上符合各界期待,其實東南亞國家包括韓國、馬來西亞、甚至印尼等,他們也為此作了努力,這是台灣可以借鏡參考的。

問:總統可以解釋為什麼目前民進黨所提出的總統候選人在民意調查上似乎一直落後,而且一直沒辦法有什麼起色?

總統:比起我過去兩次參選好多了, 2000年及2004年2次的總統大選我的民調從來沒有贏過,甚至在預期當選或是當選的前夕我仍是第2名,甚至是第3名; 2000年選前3、4個月的時候,我的民調甚至是第3名,2004年時我的民調甚至只有人家的一半,但最後我都贏了;一樣的,去年年底高雄市市長選舉前的一個禮拜,各種民調都顯示民進黨還輸對手15%,但是最後我們還是贏了,目前我們自己私底下作的民調顯示,民進黨所提名的正副總統候選人民調差距比起過去我自己總統大選的民調好太多了,所以我們對明年3月20號的總統大選絕對有信心,「台灣長昌」VS.「一中2人組」民進黨一定會贏。台灣的選舉因國情的不同無法和其他國家完全一樣,台灣的選舉很重要的一部分是中國的因素,因此不是純粹的經濟議題,也不是單純的內部政黨競爭,完全是中國的因素,所以2008年的總統大選仍避開不了「台灣路線」和「中國路線」的選擇,「台灣主體意識路線」和「大中國主義路線」的選擇,但最後「台灣」仍然會贏,因為「中國」在台灣的選舉從來沒有贏過。

問:我想在接下來的立委選舉時,對民進黨而言最不好的狀況是怎樣?您預期在最糟的狀況下,民進黨可以贏得幾席?

總統:中午我才跟總統候選人謝長廷一起用餐,我也跟他分析,我們在明年一月十二日的立委選舉,我們希望在總統當選之後,能夠「喬」過半立委的席次,也就是希望能夠有一個穩定的政局、多數的國會支持,讓我們好做事。所以,我們希望在113席的立委裏能夠拿到50席。上次選舉,我們是89席,225席的89席,大概就是4成的席次。這一次我們以113席,總席次的4成來算,大概是45席,所以我們是希望要有旺盛的企圖心,不能夠以上次的4成席次-45席為已足,我們至少要成長5席,因此45席加5席,就是50席,50席是這樣算來的。由於這次是兩票制,一票投給候選人,另外一票投給政黨,由於總統大選我們有信心會贏,所以政黨的得票率一定會不錯,因此我們預期政黨比例不分區的立委部分,我們希望能拿到15席,另外在區域的部分,原住民的不算,區域立委73席,我們希望能夠拿到35席,因此35加15,就是50席。我們希望能更加努力,拿到50席,在立委方面輸給對方63席,大概就是輸了13席,所以只要再爭取7席,就是過半,就是我所說的,我們有機會過半。總統候選人謝長廷也說,只要他當選,他有信心「喬」過半,也就是這樣的道理。

問:總統當然是很樂觀,但是很多人認為有可能國民黨會贏得下次的總統大選,就算國民黨不贏的話,很多人也認為新的總統,謝總統他在處理兩岸事務的方式與總統有點不一樣,他會採取比較中庸的路線,比較不會有那麼多的衝突與對立。總統會擔心您所留下的歷史評價與歷史遺產,特別是兩岸關係方面,會因為國民黨候選人當選總統,或者因為謝先生他所採取的兩岸政策與您不一樣而受到影響嗎?

總統:不管誰當選,都不會差太多,包括馬英九先生,他有很多有關對中國的兩岸政策,基本上都是選舉的語言。所以縱使他有機會,但也不可能一意孤行,仍然有國會的制衡、在野黨的監督,也有輿論的牽絆,台灣主體意識的高漲、台灣主體意識的路線是台灣社會的主流價值與多數的意見,這是一條不歸路,已經走到今天,走到明年,任誰都不可能去逆轉的,這不是我個人的路線,也不是我一個人的路線,這是整個2,300萬台灣人民絕大多數的主流意見與路線。好比說,以2008年北京奧運聖火來台的事情,剛開始的時候,大家有一些仁智互見、不同的意見,甚至歡迎北京奧運聖火能夠來台,但是現在慢慢地瞭解到,來自中國的打壓、來自北京對台灣的矮化,很清楚地,朝野彼此之間、甚至兩個主要的總統候選人互相之間,對於奧運聖火的看法都已經趨於一致,所以這就是主流意見,就是台灣社會的多數意見,不是說無條件地,奧運聖火非來不可,只要矮化台灣、打壓台灣,其實是不分朝野黨派,大家的意見與看法並沒有兩樣。一樣的,有關台灣入聯的問題、有關公投入聯的問題,不是我個人的堅持,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意見,這是整個台灣社會的主流價值、潮流趨勢已經走到今天,任誰都不可能去違逆,我只是站在多數這一邊、站在主流價值這一邊,所以如果有人把它簡化為這是我陳水扁一個人、台灣總統個人的意見、個人的堅持,那就錯了,再幾個月就可以看到答案,這是台灣社會、2,300萬台灣人民的多數意見。

問:總統認為十年以後台灣與中國的關係會比現在更親密嗎?

總統:我認為中國一定會改變、中國對待台灣的態度一定會改變,因為包括在我們內部中國國民黨,他們也一定會改變,你可以講2000年民進黨之所以執政、本人之所以當選是因為僥倖,你也可以講2004年我們之所以連任成功,把它歸罪於所謂的二顆子彈,但是2008年我們再贏,我們就有機會2012年也會再繼續執政,未來的10年民進黨執政,你說國民黨還要繼續再搞鬥爭、還要繼續把台灣內耗下去嗎?我不相信。國民黨一定會改變,國民黨改變,中國共產黨也一定會跟著改變。所以未來的十年,台灣的內部一定會更團結、更有力量,我們會發展得更好,一樣的,兩岸也一定會更和平、更安全、更穩定。

問:總統提到中國一定會改變,指的是什麼樣的改變?中國的改變是否意味著與台灣的關係會更密切嗎?

總統:我相信到時候大陸觀光客就會開放來台,兩岸的貨運包機就會實現,所以這部分的往來會更加的頻密,而台灣的主體意識也一定會更加的抬頭、更加的高漲,有關於台灣內部嚴重分歧的國家認同問題,也慢慢地會趨於一致,所以會讓我們內部更加的團結、更加的有力量,而中國對台灣的分化就愈沒有機會,他們的統戰伎倆也就會愈加失靈,中國寄望於中國國民黨再奪回政權的盼望就會落空,慢慢的也就會死心,他們必須要面對民進黨繼續執政的事實。

問:我想二個國家都會隨著時間的改變而有一些改變,總統是否可以預見有可能在未來兩個國家會變成一個國家、一個經濟體?

總統:我看還是兩個國家。

問:總統對中國採取了很多批評,有沒有任何方面,總統認為中國做了對的事情?

總統:好像看不出來,到目前他們做對什麼事情。

問:我的問題是針對中國政府所採取的一些作為,不是針對中國對台灣所採取的作為。

總統:我看很難找到說他們做對了什麼事情,以台灣的觀點、台灣的角度,他們常常做錯事情。

問:就算中國經濟成長那麼快速,對世界的影響越來越大,還是看不出來中國政府有做任何正確的事情嗎?

總統:這種是對世界的貢獻嗎?還是災難的開始?

問:那總統您對自己所提出的問題,您自己的回答是什麼?

總統:交給歷史來做評價,歷史會證明我是對的。

問:有沒有任何一個中國現任的或者現代的領導階層的人物是總統您所佩服或尊敬的。

總統:既然我們很難有接觸的機會、很難有真正的瞭解,所以我們無從評價。但總的來講,我相信以台灣的角度、台灣的利益、台灣人民的立場,我們是很難有期待的可能性。因為在中國的意識形態統治之下,很難有個人、自己,所以任何一個人在中國共產黨的極權獨裁統治下,很難有個人的表現,所以不是個人的問題,也不是個人好不好的問題,而是整個共產黨這種極權獨裁的統治,讓他們很難有個人的發揮與表現。

問:很多人對於大陸觀光客來台或者兩岸有定期的包機有很大的期待,不管我們叫他是包機或是其他名稱,可以說目前看起來進度好像有點停滯不前,有沒有可能未來8個月會有所突破或維持目前這種僵滯的狀態?

總統:中國不可能有那麼大方,他們不可能把CREDIT送給 我,就以奧運聖火來台看,他們可以出爾反爾,8月底已經談好了,又能夠橫生枝節,也只有中國這樣一個政權才做得出來,所以我們不敢有任何的厚望。最後,套用一句我們的話,對中國,「保平安就不錯了,別想要添福壽」。(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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